第115章 只能在面对这位幸运玩家时,努力忍住不笑了。(第3/4页)
当着NPC的面剧透会变成蛙叫,他可不想当瓜娃子二号,于是改成在团队频道里发言,“杜佑!杜牧他爷爷!”
“哇!”所有玩家顿时齐齐惊叹。
要是能跟杜牧的爷爷做朋友,那这辈分不是唰唰的涨?
一旁的礼部官员虽然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本能地感觉不太妙,好像有人要倒霉了。
……
天兵已经离开了,但紫宸殿内的气氛并没有变得更轻松。
在亲自接触到天兵之前,在场不少人对于那些传言,都是心有疑虑的,想的全是“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但真正见到了人,才发现传言根本无法将他们的离奇荒诞完全表达出来。
大唐开国二百年,也算是经历了很多、见证了很多,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古怪的存在。
也就是说,没有应对的经验。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比回鹘、比吐蕃,甚至可能比安史之乱都更麻烦。
天兵的存在,必定会对大唐造成十分深远的影响,而在场这些人,作为大唐这艘超级巨舰的掌舵人,又怎么可能不心生忧虑?
可就因为事情太大,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从何着手。
半晌,还是李吉甫先开口,“方才那天兵的蛙鸣,似有深意。”
太大的题目没法讨论,讨论了也没什么意义,还是从眼前的细微处着手吧。
至少见过一次之后,他们对天兵的了解比之前更具体了一些,也能找到一些可以探究的地方。
听到“蛙鸣”二字,众人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白居易,弄得他十分尴尬。
一旁的翰林学士李绛见状,便出列道,“下官离得近,倒是听到了几句对话,想来与那蛙鸣有关。”
众人顿时精神一震,都看向他。
“那天兵问唐长史,能否让白学士为她作一首诗。”虽然人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但偷听旁人说话,实非君子所为,李绛也是听他们提到了白居易的名字,才暗自留意。
李纯闻言有些惊奇,“莫非白学士的诗名已经传到西域了?”
白居易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在官场上还是个新人——在这个时代倒是很正常,毕竟他二十九岁中进士时,还写过“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这样的诗。
中进士之后,他又蹉跎了几年,这两年才通过制科考试,以词臣的身份入选翰林院,又出任左拾遗。
翰林学士和左拾遗的官阶都不高,但却是天子近臣,在贵京官而薄外官的唐朝,这样的位置既清要又显贵,算是终于在仕途上出头了。
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一根筋,当年为了考进士,读书读得口舌生疮、少年白发,也不敢懈怠。如今终于得到提拔,白居易便立刻爆发出了强烈的政治热情和创作热情。
身为谏官,他看到什么都想谏,不仅上了大量的劝谏奏折,还写了大量的讽谏诗。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够圆滑的,所以哪怕是对着皇帝说话也不懂得婉转,甚至直接当着皇帝的面说,“陛下错了!”
皇帝也烦他,私下对李绛抱怨,“白居易小子,是朕拔擢致名位,而无礼于朕,朕实难奈。”
总之,在李纯看来,他确实有才华,但是并没有那么讨喜。
只是因为现在的李纯锐意革新,想要有所作为,所以愿意广开言路。他将白居易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对朝野发出的一种信号。
但是连天兵也对白居易另眼相看,就让李纯心里的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就连他这个皇帝,也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众人正议论时,负责送人的内侍回来了。皇帝立刻将他召来,询问天兵出去之后的表现。
内侍如实说了。
“司徒?”李纯惊讶地看向杜佑。
这回轮到杜佑备受关注了。
白居易还可以说是诗名远扬,那杜佑呢?唔,这位好像也十分热爱读书,前几年还献上过一本自己编撰的《通典》历述从三皇五帝到大唐天宝末年的各种典章制度,蔚为大观。
想到这里,别人还可,李吉甫忍不住有些牙疼。
他其实也正在编一部书,以备帝王咨询,但因为身处要职,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写,如今才开了个头。
这下风头完全被人抢走了。
因为切身相关,他情绪被引动,一时也没来得及深想。
倒是一旁的裴垍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怎么说?”李纯忙问。
“按照内官所言,听到司徒的名字时,只有一个天兵做出了反应,之后应是此人暗中说了什么,其他人才跟着兴奋。这与白学士的情形并不相同。”裴垍道,“还有那蛙鸣之声,抑扬顿挫、声调变化,臣听着倒像是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