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8/13页)
但周宁知道,个个女人都是这样啦,说不定胸没杨红高,眼光还比她高;腰没杨红细,心眼还比她细;屁股没杨红大,脾气还比她大。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广大人民群众都说他这个老婆找得合算,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事业上工作上没得说,又能挣钱,又会管家。周宁这个人还是很听得进群众意见的,别人都说合算,肯定是不会亏了。杨红这个老婆,带到乡下老家去,十分风光,极大地满足了周宁的自尊心。
不过有一段时间,周宁心下很有点想换个老婆,因为杨红在床上太死板。刚到E市中专上班的那段时间,周宁跟那些单身汉老师一起,看了不少黄带,长了不少知识,回来后也想如法炮制。有几次,就不管不顾,把杨红扯到床边,抬高了她的两条腿,来个老汉推车。采取这样一个姿势,的确使周宁热血沸腾,可以亲眼见到自己那家伙,在那里进进出出,上下翻飞,英雄豪气,好不快活。
但杨红死不愿意,说这样顶得太深,老想去上厕所,说着,就真的挣扎起来上厕所去了,搞得周宁站在床边,对着那仍然在抖抖索索的小弟弟哭笑不得。
周宁还试过从后面插入,好不容易把杨红说服了,趴在了床上,等周宁想让她撅高一点,方便工作,杨红又翻过去了,说不行不行,这简直象畜生一样。侧面呢,杨红倒是没反对,但周宁自己委屈求全地弯在那里,行动不便,进得不爽,退得不欢,自觉地放弃了。最后说让妇女翻个身,欺压一回男人,象扶大姑娘上轿一样地把杨红扶了上去,杨红又只肯埋着个脸,不肯动。周宁被一座大山压着,还要奴颜婢膝地上下窜动,又费力又费心,所以也不尽兴。
周宁就借了几盘黄带,拿回来给杨红“性启蒙”。结果也不知是那带子的问题,还是录像机的问题,一放进去就卡住了。周宁捣腾了几下,拿不出来,就拿了起子什么的,几下就把录像机拆开了。拆了还拿不出带子,就使蛮力硬拉了出来,结果把录像机搞坏了,带子也搞坏了。
那还是90年代初,录像机在H市还是高档消费品,是杨红花几千元叫哥哥托人从深圳买回来的,搞成这样,两个人免不了一顿吵,杨红怪周宁不懂装懂,野蛮拆卸;周宁说杨红的哥哥上当受骗,买的是水货。最后“性启蒙”没搞成,反倒搞得周宁无爱可做,“性愚昧”了好些天。
周宁整垮了录像机,吵一架就解决了,整坏了录像带,就麻烦了,拿什么还别人?好在他在中专那边与一个绰号“赵无能”的物理老师合住,赵无能有不少黄带,听说了周宁的悲惨遭遇,就拿出一盘,说你拿去还别人吧,这种带子,都差不多,没什么情节,男女相遇,短兵相接,二话不说,上去就戳,所以拿这盘蒙混过关没问题。周宁用那盘带子去蒙,果然蒙过了,不是别人没看出来,而是这盘比那盘戳得还欢。
周宁就和这赵无能成了好朋友。开始只说这“无能”是“物理”讹变来的,后来才听说是闹离婚闹出来的。赵无能的媳妇以性要求得不到满足提出离婚,轰动E市,被当作女性性觉醒的典范,大报小报记者倾巢而出,连篇累牍地报导了许久。最后婚离了,老赵就落下这个绰号。
老赵听说周宁想给媳妇搞“性启蒙”,就推心置腹地告诉周宁,你知道我媳妇为什么要离婚?就是因为我给她看了一些黄带,把她看发了,天天要花样翻新,日做夜做,贪得无厌。一次达不到高xdx潮就要摔桌子打板凳,说我无能,自私,大男子主义。做的时候也是指指点点,这边那边,快点慢点,搞得我顾此失彼,丢盔卸甲。最可怕的,就是媳妇动不动就喊:“你又要射了,你又要射了,我还没好呢!”吓得我赶紧屏气敛精,把差不多射出去了的子弹又拉回来。
这样折腾几下,老赵就越来越萎,越萎就越挨骂,越挨骂就越萎,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最终以媳妇告到法院,法院判离了结。
赵无能的忠告就是:老婆还是保持在愚昧状态好,她懂得的越多,就越难侍候。男人是船,女人是水,你以为你伸着条桨东戳西捣是在玩水?你搞错了,其实是水东流西荡地在玩船。水要船翻船就翻,水要船沉船就沉。你怎么样雄风万丈,也万丈不过女人,她在那里以逸待劳,坐享其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玩死你,玩残你。不然这古往今来,怎么总是妓女多,妓男少呢?就因为女人得天独厚,可以以一对百。男人怎么样?一对一都是输。
周宁听了这番教诲,真个是豁然开朗,如果做爱的时候,杨红在那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要这样要那样,那自己的小弟弟怕是要吓得趴下了。再说,这翻花样,其实只是有利於女人,无非是把女人挑逗起来,撩拨起来,好把她送上高xdx潮。至于男人嘛,真正的快感只在那最后的一射,你存货多,射得久,你就舒服得久。你没存货了,不管你老汉推车也好,观音坐莲也好,都是白搭。所以从那以后,周宁就再也没对杨红搞过性启蒙,反而兢兢业业地把杨红保持在性愚昧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