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皇宫好乱(第29/36页)

“属下们前去看看。”

少年道:“探一下便可,不必交手。”

那几名女子抬眼看了看少年,稍年长的一位道:“属下遵命,谢君上关怀。”

鲁禾踊跃道:“小的也去!”

少年瞥都没瞥他一眼,一挥衣袖,鲁禾顿时扑倒在地。

少年看向杜小曼:“我只是打晕了他,免得他碍事。”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A版冷眼站在一旁,她一开始汹汹而来的优势已被削得差不多了,但浑身的傲然依然不减,让杜小曼有些佩服。

那些跟着A版质疑月君的女子现在都安静如雕塑,杜小曼想,如果自己是其中的一位,再容易被洗脑,此时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站错了边。

杜小曼根据最近的观察总结,少年身为月君虽然把控全局,派人紧盯A版,但是扮皇帝处理政务的主要任务还是由A版来负责。

被人打到皇宫门口,A版肯定责任最大,并且这个局面还是因她逼宫月君被人趁机钻了空子所造成的。

分内事做不好,光琢磨着夺权找事窝里斗的A版VS即便被手下反水仍宽宏大量着眼大局只关注敌我矛盾的月君。哪个头目值得跟,显而易见。

偌大的寝殿内,静默如坟墓,气氛很尴尬。

A版一扬嘴角:“朕还是先去更衣罢。”往那间暗室的方向走,晴照与两名女子尾随其后,另外几名女子只有一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A版,又低下头,剩下的都垂着眼帘,仍如雕像般站着。

咻咻咻——又几声的响哨破空连发。

有急急步履声逼近,月圣门的女子们皆神色一凛。少年道:“可是黄钦?”

他的声音已变成了皇帝的声音,殿外随着跪倒时铠甲的撞击声响起答话:“启禀皇上,乱党祸至宫墙,臣不及通报,唐突圣驾,望皇上恕罪。”

少年一闪身避到帷帐后:“造反到宫门外的,是哪些人?”

黄钦道:“回禀陛下,正是逆贼兰璪一党。”

少年神色一寒。

A版已从密室走出,换成皇帝的形容,立刻跟着喝道:“混账!为什么乱党能直入京城到了朕的皇宫门外!京城守军何用?禁军何用?京兆府何用!”

黄钦在门外叩首:“皇上,臣仅可调动羽林营的中军,虎贲与神机二营俱在弘醒手中。京兆尹与乱贼乃同党,正是臣布置的人换班时,京兆尹打开城门,让反贼入内。”

少年与A版对视了一眼,A版再道:“那宫外现况如何?”

黄钦再叩首:“请皇上放心,逆贼乃乌合之众,臣等便以命挡,绝不会让他们入城门半步!”

A版冷冷开口:“拿命来挡,就能万无一失了?羽林营的左右掖哨、京兆府的兵马,兵部应都可调动。邹旷手中,更有京兆府临近两郡兵马的印符。章淙与他何在?”

黄钦道:“邹老司马身体有恙,今日本未在朝中,臣已疾派人去府中相告。可能令符已发。左右掖哨,恐怕已成逆贼之助。章尚书亦已发令调兵。”

A版语气稍缓:“逆贼有多少人?”

黄钦道:“人数不少,不过请陛下放心,皇宫禁军足以抵挡,眼下宁右相还正与贼首周旋,又可赢得些许时间。”

A版和少年的脸色都一变。

少年亲自开口:“你让宁景徽去和逆贼兰璪周旋?”

皇宫外,重兵压临,旌旗招展。箭在弦,刀出鞘,铠甲与利刃在朝阳下闪烁冷冷寒光。

皇城大门缓缓打开,宁景徽独自一人步出门外。

“本阁窃踞相位,谬参国事,今日生此祸端,当首承其罪。只想请问裕王殿下,为何要犯上谋反?”

秦兰璪将垂帘挑开一条缝隙,遥遥看着外方:“宁卿真皎皎也,孤亲自造了这个反,此时却觉得,风头不及他胜。”

一旁的李孝知微微笑道:“宁大人将戏做足,皆是为了王爷。想来那些妖人,已尽入王爷彀中。”

秦兰璪轻笑一声,示意随从近前。

“那篇为什么要如此做的长篇大论,实在太长了。孤举着它念给宁景徽听,委实有些傻气,若再与他在这太阳底下,刀兵丛中,你来我往议论,更加可笑了。就由你来念罢,记得,声音大些,念得慢些。”

随从应喏,接过那卷纸,快步到阵前:“回宁相之问。”举起纸卷,“裕王殿下唯有一片忠诚之心,从未敢生任何不敬之意,因奸人蒙蔽圣听,致使裕王殿下蒙冤,殿下不得以,方行此兵谏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