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旧事(第2/2页)

萧云彰顿步问:“被野狗吃了?”

萧乾道:“我把干净处吃了,别的野狗吃了。”见爷喜怒难辨地盯看他,慌张道:“是小的的错,愿受爷责罚。”

萧云彰半晌道:“罢了。”进入净房不提。

林婵心痒痒地,好容易萧云彰走了,还不心安,跑到窗寮处,隔缝偷瞧,见他和萧乾确是走远了,再坐回原处,把绣件一扔,解开袱带,翻了翻,除三册崭新话本外,还有折叠起的木刻版画,她打开如开扇,一槅一图一诗,图甚清晰,连毛发也细细描绘,看了不过两槅,已是面红耳赤,心狂跳不止。

她暗骂,奸商粗鄙难耐,成日里放正事不干,只会在外饮酒戏娼,现要把我也拉下水,拿这些淫诗艳画给我瞧,我何等身份,受礼教拘束,岂能被此等污秽沾染了,待他稍后回来,我定要骂得他狗血淋头,掬尽湘江水难掩面上羞,自此后在我面前,永世抬不起头来,只能俯低做小,轻声细语供我使唤。

她忽听有人进来,忙用锦布掩住,抬头见是月楼,心怦怦的,月楼不明所以,打呵欠问:“可是爷回来了?”

林婵道:“他又吃醉了,你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月楼转身离去。

林婵伸颈见她走了,忙将话本收进桌屉,手攥花营锦阵,上了床榻,不忘荡下锦帐。

萧云彰洗漱毕,换上衣裳,走出净房,陈珀等在院里,月光如水,银海弥漫,近前低道:“今听曹楚说,姚广遣人往松江,带了布匠回苏州布庄,我有些迷糊,记得爷提起,遣了身前当差、名唤萧贵的,携银两往松江雇布匠,他如今又在何处?”

萧云彰淡道:“我有所安排,回苏州再说。”直往卧房走,陈珀笑问:“爷不来和我们打双陆?难得人全,将夜有闲。”

萧云彰摆手,头也不回上了廊,月楼从明间出来,端了碗解酒汤,说道:“奶奶让我准备的。”萧云彰不发一语,接过一饮而尽,再撩帘进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