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2/2页)

孟跃睨了他一眼,“孟隐,你越矩了。”

面具男沉默,少顷抱拳请罪。

孟跃淡淡道:“没有下次。”

气氛静默,两人并排看着京都,心思各异。

诸王谋逆,事败后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反倒是宗正寺里被圈禁的顾琢和长真逃过一劫。

孟跃命人放松看管,长真趁乱从宗正寺逃离,辗转入西南,从此隐姓埋名。

顾琢留于宗正寺,天色漆黑,寺中燃了火把,映出女人冷峻的容颜。

顾琢看着她,许久道:“你来了。”

他同孟跃结怨太久,带着仇恨的眼睛看孟跃,观其如猛兽恶魔,狡诈多端。

“长真是你故意放走的。”他声音有些急促,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孟跃居高临下俯视他:“是。”

顾琢笑了一下,夹杂些许苦意,又有一种莫名的释放和轻松。

他向孟跃讨要了一把匕首,孟跃给了,顾琢当下两刀交叉划花脸,血珠成线滴落,隔着一方栅栏,他屈膝跪地:“废庶人顾琢身死,今后唯有皇后暗部。”

他终究向眼前这个恨之入骨的女人低了头,得赐名姓,孟隐。

一日后,宗正寺不慎走水,废庶人顾怡(长真),顾琢葬身火海。

寒风越发大了,孟跃转身回了主帐。

孟隐目视她远去,他不信世间有真爱。

孟跃该是贪图顾珩的权力,将顾珩玩弄鼓掌间。然而生死之际,孟跃却对顾珩以命相护。

那晚橙色灯火下,森冷之音犹在耳边,问他:“你舍了唾手可得的自由,舍了皇室身份,自毁容貌,屈居本宫手下,为本宫冲锋陷阵。仅博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孟隐抬手抚过颈间,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有人为了他,跪行千余长阶为他求符,盼他平安盼他归。还为他弃了平稳富足的日子,舍了一身面皮入宗正寺为奴为仆。

本是因利而聚,利尽则散,何必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

真是个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