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命,我好像上钩了(第18/24页)

萧子律接过去,挥笔绘上一副美髯,须臾便为陶人添就了灵魂。

长生接着又做起下一件来。

她是修复古籍练出的手艺,落手之处极其精致细腻,即使是陶人尺寸的小衣裳,也能看出做工之精美、构思之巧妙。为突显人物特色,她还特地给萧子律的那个陶人配了一个布条当手杖。

萧子律接过去,二话不说扯下布条就给扔了,换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象牙短签。

长生等他画完拿去晾干,又准备趁他不注意,偷偷把布条换回去,没想到被他当场逮个正着。

只见萧子律在她身后,用手杖在地上用力敲了敲,待到她回头后,再居高临下,冷冷地瞪她一眼,伸手示意要把布条没收。

她只能悻悻地上交,并答以一个白眼。

有了长生的帮忙,这份充满心意的礼物只用了萧子律计划的一半时间。她甚至做得兴起,回家之后,还准备了好几套额外的用来换洗,一起叠好,整整齐齐地码在锦盒中,与那些陶人一同,在萧槿出嫁的前一晚送给了她。

一袭红妆的萧槿坐在铜镜前,感动得哭成了泪人。她一手拉着萧子律的手,一手拉着长生的手,再三叮咛道:“我走之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晓得。”长生拍拍她的手,宽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手下留情。”

萧子律笑而不语。

萧槿看看貌离神合的二人,再看看他们合作的陶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叹着气,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二人,如果你们能不吵不闹,我一定能走得更安心。”

长生心想那是不可能的,嘴上却说:“什么走不走的,别说得那么丧气嘛,出嫁是大喜之事,高兴一点。你放心吧,我们肯定每天努力吃饭,争取都长得白白胖胖的。”说着还朝萧子律使眼色,用胳膊肘推他,问道:“对吧?”

萧子律或许是看在萧槿的面子上,难得赏脸,笑吟吟道:“对。”

萧槿见状,产生一种将他的手放在长生手上的冲动,想了想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不太妥当,只好拍拍二人的手背,松开了。

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便有仆役来通传,说是谢二郎接亲的队伍来了。萧子律与府中男子一同出门相迎,长生则留下来,与萧槿又说了几句悄悄话。

萧槿等到兄长走远,才神神秘秘地招呼长生到一边,掏出几个用红绸包好,放在嫁妆箱子底下的象牙碟,做贼心虚似的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没人后,才红着脸,附耳对她道:“这些碟子是娘亲给我的,说是洞房花烛之夜能用得上。”

“碟子能用来干什么?”长生好奇地伸手去拿,想要翻过来看。

萧槿却按着她的手,不让她碰,局促不安道:“那一面……画了东西。娘亲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能看,让我出了家门后,路上再看。”

长生向来对这些迷信说法不屑一顾,嗤笑道:“就看一眼又能怎样,难道你就不好奇?”

“我……”萧槿无从辩驳,一脸羞涩地嗫嚅半天才承认“其实,我已经偷偷看过了。”

“是吗是吗!到底画的是什么?”长生一脸好奇,兴奋地撺掇她给自己也瞧瞧。

萧槿又张望了一番,才将那几个象牙碟递给她,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道:“反正你也快嫁人了,看了也无妨……我只是看不大懂,所以想请教请教你。”

长生接过来一看,简直瞠目结舌。只见碟子正面活灵活现地画着一男一女,卧于榻上,衣衫半解,玉体横陈,摆出一种她无法描述的奇怪姿势,似乎正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饶是一贯认为自己脸皮够厚,她也面色微红,尴尬地轻咳两声,将碟片递回去,一本正经道:“哦,不过是男女情事的场面而已。”

“你竟然看懂了?”萧槿可是反复揣摩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闻言惊讶不已,看她的目光充满崇拜。

长生摸了摸鼻子,道:“差不多吧。”

“那,那……我想问……”萧槿声音细如蚊蚋,将自己的疑惑不解之处问了出来。

长生其实也不清楚个中细节,但为了让她安心,只能佯装了然地点点头,拍着她的肩膀道:“简单得很,到时候谢二郎自然会教你的,无须担心。”

萧槿为担心到时候丢脸惴惴不安了一天,见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感叹,觉得博览群书真好,什么都懂,恨只恨自己白生在书香门庭,却没有继承家族热爱读书、博学多识的优良传统。

殊不知,长生还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画面,心扑通扑通直跳,脑海中的疑问也一直萦绕不已,又摸了半天鼻子。

谢二郎在前院拜会了萧父萧母,得了应允后,便有仆役来唤萧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