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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开始和周韩交谈起来,程然自然是拉着我聊天,我对着她突然之间无话好说,我突然想起周韩说她打胎的事情,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很努力地鼓起勇气开口问她,在我给自己勇气开口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悲哀,曾经的我们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姐妹,曾经的程然是个会穿着花裙子在我们面前蹦来蹦去的天真少女,曾经的岁月是今天只能回忆感慨的资料。
我还是问了程然,因为这个问题我想不通,因为我知道程然有多爱周韩。
程然听了我的问题,先是吃惊然后有一丝微怒,最后是轻松一笑,似真似假地说:“那孩子不是周韩的,但我只想给周韩生孩子,就这么简单!”说完微笑着看着我。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至少曾经有这样一个姐妹而骄傲,她究竟是达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才能如此玩笑般地说这句话。
我很是严肃地问:“周韩知道吗?”
谁知程然突然大笑起来,她说:“小一,你还是老样子,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样的话你也信啊?跟你开玩笑而已。”
我茫然了,当然也随即懂了,我已经不是可以叫程然说说心里话的对象了,我们的世界发生了变故。
于是我们大家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边聊天一边等待主角的出现。
无聊的时候时间总是很慢,但是我们还是耐心地等待着,我到了之后的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张想的影子。
于是我给张想发了条短信:“到底要制造什么样的悬念啊?该出场了!”
过了许久,张想终于回了条短信给我,她说:“没有新郎的婚礼该如何举行?”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赶紧给张想打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张想带着明显地哭腔,半天才开口:“小一,他消失了,我们昨天才领的结婚证,今天他就消失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张想身边现在需要一个人。
“家里,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去酒店。”
“你别过来,我马上过去。”
我想我能最快到张想家里去的办法就是何处开车送我过去。
于是我找到何处,带着几分焦急地说:“快,开车送我去一个地方。”
何处看出我的神色,不多说,只是问:“哪里?”
我说:“张想家里。”
何处什么也不问了,我想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已经叫来参加婚礼的每一个人感到奇怪和不安了吧。
周韩也想和我们一起去,却被程然拉了一下胳膊,但是周韩还是当作没有感应到,和我一起上了何处的车。
一路上,何处只管按照我说的路线开车,一句话也不多说,周韩本来就是习惯沉默的人,自然也不说话。这种沉默的气氛叫我觉得压抑和恐惧,我想象不出张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敢往新郎出现什么危险的方面想,但是张想的话又叫我不得不去想。
一路忐忑,终于到了张想家里,何处和周韩都看了看我,意思是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被允许进去,我点了点头。
就在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同时睁大了两倍,因为此刻,正有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从五楼的阳台有些美丽又有些哀伤地落下。
在那穿着婚纱的女子应声落地的时候我们三个也跑到了跟前。
我看到了张想痛苦的面容和嘴唇的鲜血,我捂着嘴巴,眼泪流了下来,我想我此刻更多的是害怕。
何处一把抱起地上的张想,顺手拦了一辆的士,把张想放了进去,对我和周韩说:“你们上车,我开车跟着你们。”然后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张想在急诊室里急救,我愣愣地坐在外面等候结果。
何处和周韩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个人几乎同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担心!”
在我的对面坐着张想年迈的双亲,她的母亲一直在低低地抽泣。
其实我还不知道要开始担心,我正在思考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不真实,张想是个那么善良那么纯真的人,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此时那个已经和她领了结婚证的男人在哪里?我只是在想,不说一句话,我这个人,只有在醉酒的时候语言神经才会兴奋。
我起身,走到二老面前,蹲下来,小声地问:“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叔叔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姨说:“我们也不清楚,这好好的大喜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