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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愉快的一天吧。
分手的时候竟收到何处的短信,原来他也是会发短信的,他说:“表面上看起来和谐的东西未必合适。”
我担心地看了一下仍是满面微笑的阿可。
张想的婚礼我是一定要去的,于是我向何处请假。
没想到何处突然说他正好要去南京出差,可以顺路带我过去。但是偏偏我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旅行,于是谢绝他的好意。
何处说:“我这次过去,最主要的还要见见周韩,听他说他也要参加婚礼,这年头结婚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啊。所以我的事也不是很急,你就别犟了,一起吧。”
我答应了。
何处开车,在上车之前他就把手机关上了。我无意间发现他有一个习惯,私人时间里他经常关机。
于是我问:“万一有公司的事找你怎么办?”
他突然从身上又拿出了一个手机,说:“这个是一直开着的。”
我很惊讶,原来我这里有的他的号码是生活号码。
他可能想到了我的心思,说:“怎么说你也属于我家人类型的,所以给你的号码是私人的。”
“可是我更是你秘书,你的工作号码不该给我吗?”
何处笑笑:“笨,这个号码想知道实在是容易,公司人员联系方式名单里就有,这个资料你不会没有吧。”
我不说话了,理亏词穷。
虽然我不说话,但是我却在心里盘算着他关机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习惯用不信任的眼光看何处,我总觉得他关机是为了避免一些人和他联系,或者他不想让这些人在我面前联系他。女人第六感这东西,有时候准的叫人觉得不真实。
我们彼此都沉默了好久,何处突然说话了:“爸爸,他已经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没有多说。
何处接着说:“本来他是想留下来的,但是我妈妈需要他的照顾。”
我还是哦了一声。
何处说:“这些年我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生活真的很同情爸爸,我觉得爸爸是爱你的妈妈的,但是他是一个好人,所以他必须留在我妈妈身边。”
我苦笑一下,这叫人心酸的爱情啊。
何处看了我一眼,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不想知道,都已经这么多年了,知道又如何,没有意义了。”
何处说:“怎么会没有意义?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爸爸和你妈妈是没有办离婚的吗?”
我突然想起妈妈当年说的话“我们是领了证的”,不错,妈妈是直接带着我走的,没有和爸爸办理离婚手续。
何处又说:“爸爸一直好好地保管那张证书呢。”
我叹了口气,证书又如何。我想起妈妈不想见爸爸的神情,我以为妈妈是恨爸爸的,恨了这么久,依然不能原谅。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这叫我不断地想起过去,我是个忘不了回忆的人,但回想只能叫我痛苦。于是我对何处说:“他们的恩怨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吧,你不能因为我妈妈对你很好就觉得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化解了。”
何处也不再出声,突然手机响了,何处接了之后说了几个好字就挂了,挂了之后笑着看着我,说:“看来我是要跟你去混顿饭吃了。”
“什么意思?”
“刚才是周韩打的电话,他参加的婚礼和你在同一个酒店,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的婚礼呢?”
我恍然大悟,张想竟也请了周韩。
何处接着说:“他让我过去,边吃边聊,主人一点也不介意多我一个呢。”他很得意。
第一次和何处这么近地保持了两个多小时,还说了这么多话,觉得很怪,我似乎还在恍惚着我身边怎么就多了这么个哥哥。
我和何处一起走进酒店,在酒店的门口放着张想的结婚照,我仔细看了看张想身边的那个男人,没找到让张想两个月之后就嫁给他的理由。但我还是很高兴张想的出嫁。
酒店内一派喜气,张想还未出现,却已是热闹非凡。我难以想象这么个幸福的日子会变成张想的灾难。
还没看见张想,却先是看到了周韩和程然。
周韩的眉宇之间忧郁的神情比往日更加浓重了,程然却是一副时尚又不失风度的姿态,她把长长头发的发梢卷了起来,配着优雅的欧式的披肩,化着稍稍显浓的妆容,我这个曾经她的姐妹和她比起来犹如月季和玫瑰,看起来有些相似,但永远无法相同。
程然看见我,很夸张地和我拥抱,她微笑里的自然叫我觉得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一样,但是还是被她宽容地原谅了。是的,程然已然不是昔日的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