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关键时刻,不添乱就是帮忙(第16/20页)

“你个无赖,骗子,说谎……”刘巧巧放开手,满脸的泪水,眼中满是怒火。

余海风想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刘巧巧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余海风怕她在水边不安全,想把她拉开一点:“我们先回去吧!我一定把事情弄个清楚。”

刘巧巧哭喊着:“别碰我。”她本想避开余海风的手,余海风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被她一喊,忙松了手。刘巧巧挣扎的力道大了一些,人一歪,倒在了水中。

船上的人们发出了惊叫之声。

余海风大吃了一惊,忙跳入水中,把刘巧巧抱了起来。

“你无耻。”刘巧巧抬手就重重地给了余海风一记耳光,余海风一怔,又被刘巧巧狠狠一推,跌入水中。水涌入鼻子、喉咙,一阵窒息,余海风才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刘巧巧已经哭着跑远了。

“巧巧!表妹!”余海风湿漉漉地站在河边,大声喊。

“我恨死你了,永远也不要见你!”远远的,传来刘巧巧伤心欲绝的哭声。

船上的人们低声议论着,余海风心如乱麻,风一吹,感觉到冰冷彻骨,浑身一哆嗦,才想起刘巧巧也是浑身湿透了,一声长叹。

余海风挤干了衣服,失魂落魄地回家,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见舅舅崔立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余海风心中一惊:全家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了,这该如何解释呢?他忐忑不安地进了门,一眼看到父亲坐在茶几前的一张椅子上,母亲一脸怒容地站在父亲的身后,弟弟余海云在一边。舅舅跟了进来,随手把大门关了起来。

余海风心中一凛,低下头,说道:“爹,娘……我回来了。”

余成长脸色平静,声音不大,但有一股别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海风,你过来一下,爹问你个事情。”

余海风走到父亲面前,心中七上八下,衣服上的水还在往下滴。

余成长缓缓地问:“刚听人说,街上有人找你要账?你什么时候欠了别人的账?”

余海风忙分辩道:“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崔立在旁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几天前,你是不是到太白楼去过?”

余海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去过。”

崔立继续问道:“是不是和张金宝在一起?”

余海风顿了一顿:“是,还有大姑父家的展浩表哥。”

崔立冷冷地哼了一声:“张金宝是个什么人,吃喝嫖赌抽大烟,你和他在一起,做什么也就不奇怪了。”言下之意,余海风欠妓院的嫖资,是有的。

余海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

余成长看他浑身湿透了,又问了一句:“你这一身怎么闹的?”

余海风回答道:“掉到沅江里了。”

崔玲玲一直没有说什么,但眼神不喜,双眉紧皱,脸若寒霜。

余成长想了想,慢慢地问了一句:“海风,爹再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有没有去那肮脏地方?”

余海风扑通跪在父亲的椅子前,坚决地回答道:“爹,娘,我真的没有去,我是被人冤枉的。”

崔立怒道:“你是冤枉的,别人为什么没有冤枉你弟弟海云,为什么没有冤枉你表哥展浩,偏偏就冤枉你了?”

余海风没有回答。

余成长伸出一只手,阻止崔立继续说下去,低头看了余海风一眼,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海风,爹相信你,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别着了凉……”

余海风站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上楼换衣服去了。下面传来崔立愤怒的声音:“成长哥,你不能这样惯孩子,长期下去,那还得了?”

崔玲玲也埋怨余成长:“成长,孩子有错,应该教育呀!”

余成长平静沉稳地回答:“海风说他没有做过,就没有做过,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

崔立重重地跺了跺脚,一把拉住余海云:“海云,跟舅舅学武去!”崔玲玲也赌气别过头去,不看余成长一眼。

余成长缓缓站起来,看了看妻子,声音温柔如水:“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生气……”

崔玲玲身子动了动,余成长扳过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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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街,两栋窨子屋之间,有一个用竹篾席子围起来的摊点。一根竹竿挑着一盏风灯,一副馄饨担子,三张矮桌子,几个小凳子。这里是老王的香辣馄饨摊。老王六十岁了,没有儿女,三十多岁的时候在码头扛包,摔残了腿,自后改卖馄饨。

老布和老王相对而坐,老王嘴里叼着一个用竹筒做成的烟斗,吸了几口,然后把烟斗递给老布,老布接过烟斗,也吸了几口,又还给老王。

老布一句话不离本行,道:“老王,做人要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