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14/17页)
他很轻松地拔出了胸前的刀,用左掌捂住了创口,不使血流出来,右手扬着刀子道:
“家伙是你的,现在你也还有一只手,我也只用一只手,大家很公平,保得住你那只手是你本事,保不住也怨不了人!来吧!”
刘彦文手中有着家伙对张玉朗空手都打不过,现在倒了过来,要他空手去跟张玉朗执刀相搏,那是明摆着输定了,眼看着张玉朗逼了过来,他的脸色吓得雪白,冷汗直流,双腿瑟瑟直抖。
张玉朗轻叹一声道:“看你样子也实在可怜,念你也是一条硬汉,我不好要你出声求饶,只要你这两个朋友,代你跪下来,磕上三个响头,此事就作罢。”
那两个纨裤子弟如何肯做这个事,丁大为首先道:“这……各人管各人的事,与我们何干?”
另一个更妙,根本不作理会,就像是跟他没关系一般,张玉朗微微一笑道:“刘朋友,本来没你的事,你是为他们出头才引来的麻烦,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好像是变成自己的事了。”
,刘彦文脸色一阵激动,双目一闭,居然落下了两滴豆大的泪水,哽声道:“张玉朗,刘某认命,这只手就交给你好了。”
他把那只完好的右手伸出来,张玉朗笑道:“好!好光棍,这才像个练武的。”
寒光一闪直落,每个人都惊呼出声,尤其是谭意哥你以为张玉朗只是要挤迫对方一下。
不会真砍的,何况对方已经认输不作抵抗了。
那知道张玉朗会真的砍下去,谭意哥吓得赶紧双手掩住了眼睛不敢看,心中多少有点失望,觉得张玉期的气量太窄,心眼儿太小。
周围啊饼了一声,又接着喔了一声,像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谭意哥不免奇怪,连忙又放开手。
只见刘彦文的手还是好好的在那儿,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却是他用来刺伤张玉朗的。
刀怎么会回到刘彦文手中去的呢,谭意哥呆住了。
刘彦文自己也像是呆住了,对于这柄刀怎么会回到他手上,他同样地不明白。
张玉朗在他面前笑了笑道:“刘兄,你我毕竟同为武林一脉,为了这种小人而伤了和气已经不值了,如果再闹得怨深仇结,就更不值得。你毁的那只手,我很抱歉,只当是一个交友不慎的教训吧,再见!”
他转身向谭意哥道:“我们走吧!”
谭意哥这才舒了口气道:“你可真会吓人。”
然后向巡检道:“真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巡检忙道:“那里,那里,这是我们应该的,只望谭姑娘,明天在府台大人那儿,别提这件事就感恩不尽了。”
谭意哥笑道:“说得严重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有什么好说的,喔,对了!
这位张公子受了刀伤,这会儿天又黑了,你地方上熟,给找个什么相熟的大夫,上药包扎一下。”
巡检忙道:“这当得效劳,当得效劳。”
张玉朗还说:“不用!不用,这点浮伤我还撑得住。”
可是谭意哥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也会意了,巡检却道:“谭姑娘,过去没多远就是尊寓了,你们先去,我即刻就把大夫请了去。”
谭意哥笑道:“这时候去打扰别人也不大好意思,寻常跌打损伤的药,我那儿是有的,只是不太懂,你们想必一定是内行的。”
巡检笑道:“那还能不懂,我们在巡夜时,经常会遇上一些头破血流的事儿,匆促间那儿请大夫去,还不是好歹自己将就看弄,张爷要是不嫌弃,我就给张爷先治一治吧。”
张玉朗已经明白了谭意哥的意思了,弯弯腰道:“费心费心,劳神劳神!”
于是巡检吩咐了部属们赶散了闲人,那三个受伤挨揍的自感没趣,自然也走了。
刘彦文是单独一个人走的,走时也没望丁大为他们一眼,看来以后是不可能再跟他们为伍了。
张玉朗对这件事似乎很高兴地道:“我逼了他一下,至少让他认清那些人不值得为他们去卖命,我相信他虽然残掉了一只手,但是剩下的一只手却能做些正事了。”
巡检在旁凑趣道:“张爷的功夫真行,小的本来要上前排解的,但是一看张爷的身手,知道你吃不了亏,就干脆不多事了。至于那个姓刘的,功夫也不含糊,要不是张爷,恐怕还没人吃得住他。”
张玉朗笑道:“公爷太客气了。”
巡检道:“这个小的不是虚捧,干我们这个行当,总也得会几下子,寻常三五个大汉,小的一只手也可以摆平下来,但是小的却知道自己,再凑上八九个,也不够张爷一条胳臂的!”
他说的虽是捧词,但也表示了他的眼光,因为他口中的那些数字不是随便说的。
首先是表示了自己的深浅,然后是对张玉朗实力的估计,也就是说要多少人才能敌过张玉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