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5/9页)

张英山了然,他起身想拿起皮跳绳,一会儿出去试试脚感,却发现手闲着发痒的王雪娇已经把它折成了皮鞭的形状。

“什么时候折的,我都没发现。”

“走回来的路上,别管它,你会玩拍洋画不?”王雪娇扬了扬手中的洋画,“我们玩一把?”

张英山接过一张,放在桌上,手掌微微拱起,按在纸片上,猛然一抬,纸片被吸起来,轻飘飘的翻了个面。

然后,他的手在纸片旁用力一拍,纸片应声又翻了一面。

如此这般七八次,次次都能翻过来。

王雪娇:“可恶,不跟你这个开挂的玩。”

张英山嘴角微微勾起:“上一世我读书的时候,就靠玩这个,从同学那里赚点零花钱,攒一百张卖一毛钱,可以买一根冰棒。我还记得,桔子冰棒七分,奶油冰棒八分,还能剩一点点。”

“你家有这么穷吗?”王雪娇刚说完就后悔了,忽然想到他上一世也是孤儿开局,没有父母,福利院里的条件最多管他饿不死冻不死,怎么可能还发零花钱。

王雪娇十分抱歉地握着他的手,真诚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不要紧,都这么久了。”张英山把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中。

王雪娇看着他衣领里露出的喉结,忽然想起:“对了,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疤,到底有多刺激,才能把这里的男生都吓住。”

“你真是怎么什么都好奇啊?”张英山哭笑不得。

王雪娇兴冲冲地上手把他推倒在床上:“给我看看嘛。”

张英山往床里挪:“不要这样,你斯文一点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王雪娇“嘿嘿”一笑,坐在床边:“根据就近分配原则,来的还是我~”

良家少男张英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破喉咙,破喉咙也不会来,他也只得乖乖从命。

“我滴个儿乖乖”王雪娇发出一声绿藤风味十足的惊叹。

张英山的胸口有一道刀痕,疤痕增生成一道赤红色的突起肉楞,王雪娇伸手在刀痕上摸了摸:“这是谁砍的?”

“几个抢劫的,那次我和康正清被借调去了东莞,我们看什么都新奇,康正清找我帮他挑送给女朋友的礼物,有三个人抢了一个老太太的金耳环,就这么一拽”张英山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划了一下。

“把老太太的金耳环给硬扯了下来,两个耳垂都撕裂了,血流不止。我和康正清就追了上去,我跑在前面,没想到他们带了西瓜刀,从后腰抽出来,对着我劈下去,我实在没让开,我还想跑,实在是跑不动了康正清追上去,避开了西瓜刀,没躲开匕首,腹部被捅了个对穿,肠子都流出来了。”

王雪娇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们跟我说过。”

此时的东莞和深圳关外的几个区,在长三角人民的嘴里就跟人间地狱一样,真正的法外之地。

传说中,大湾区一带的土豪们早期其实也是喜欢穿金戴银,衣着光鲜的打扮,然后进入了八、九十年代,被以“砍手党”“飞车党”“敲头党”为代表的悍匪们吓得够呛,粤式土豪们这才演变成了穿着拖鞋和大背心,但人均手握几十栋楼的形象。

“嗯,就是那次,他用手把肠子塞回去,用衣服堵着伤口继续追,跑了一百多米,跑到了一个消防站的门口,消防的人帮忙把人给按住了。”

张英山:“现在你看康正清不是写材料,就是写汇报,要么就是人抓着了才会出现,从来不参与一线行动。”

“嗯,我还以为他就是刑警队的专属内勤呢。”

张英山摇摇头:“以前他是很能打的,体能也特别好,做引体向上比我还能多做十个,那次伤得太重,差点没救回来,肠子都坏死了一大截,割掉了,现在他跑步都费劲,所以队里就不安排他去一线。跟他相比,我已经很幸运了。”

“这么深一定很痛吧。”王雪娇的手在他的刀疤上轻轻地抚摸,疤痕上的皮肤与别处不一样,光滑没有纹路和毛孔,看起来像一条大蜈蚣。

“确实很痛,又不好意思叫,硬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发现枕巾被我咬破了。”现在的张英山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说起曾经觉得丢脸的事。

王雪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康正清伤得比我严重多了,他都没吭声,还追出去那么远,我只觉得自己很无能,哪还有脸叫出来。”

“你真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偶像包袱。”王雪娇摇摇头,“你是因为拿了全省警察系统搏击冠军,才不好意思叫的吗?”

“不,那是后面的事了,因为觉得丢脸,所以加强练习,练了两年多,拿了个冠军,本来我还想再拿一次,结果第二年,韩帆就来了真的打不过他。”张英山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