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陆鸢这些天都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的, 祁晟出门的第十一天,还没回来。
回南天还是没过去。
早间从夜市街回来,一回至屋中,怕湿气入了屋, 便立马就关上了房门。
因着外头晾衣服晾不敢, 都是放在屋子里头, 得空了就拿着把蒲扇扇几下。
陆鸢摸了摸晾在屋子里的衣裳。
从前天晾到今日早间,总算是干了。
这鬼天气还是早点过去吧, 不然整个人都觉得像是被浸泡在水里一样,就没干爽过。
陆鸢把孩子的衣服都收了下来, 拿去她们的小屋子。
进了屋子, 把衣服叠起放到柜中。
秋花放下了笔,扯了扯她娘的衣摆。
陆鸢转头看向她, 问:“咋了?”
秋花问:“爹呢?”
陆鸢慢声细语的应道:“先前就说过的呀, 他外出公干去了, 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秋花张开手掌, 然后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掰着算时间, 两只手都算完了,有重复左手数。
她数完之后, 抬起头看向她娘:“已经好久,好久了, 十个晚上, 十一个白天了。”
陆鸢闻言,笑了。
这小小年纪, 时间都已经算得这么清楚了,还是很了不起的。
春花也接着妹妹的话问:“爹出去好久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估摸着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毕竟杨县丞算是知县的助手,除了剿匪的事,还有别的事务要做,这去太久了,知县也不会允。
估计最久只能外出半个月,算算日子也快要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拉练是什么个情况。
下午,陆鸢陪着两孩子午睡,睡得比较晚,是以也起得迟了,眼瞅着快要傍晚了,便赶紧去做饭了。
只要在家,陆鸢就会自己做饭。毕竟老太太做饭,只要熟了就成,味道不咸不淡,不算难吃,但算不上好吃。
正做饭,一听到马蹄声时,所有人都跑到了巷子去。
巷子了,祁晟风尘仆仆地牵着马。
他外出,还是进山里,什么条件都没有,形象自是和年初一回来时有得一比。
还是胡子拉碴的,但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磕碜的了,再说那马一瞧就是自家的,两个孩子也没了任何的怀疑,颠颠地朝着祁晟奔跑了过去。
祁晟只是摸了摸两孩子的脑袋,自己什么情况,他是了解的,也就没有抱她们。
祁晟还背着背包,马鞍旁则是用衣服包了一大包的东西,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然后还吊着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入了院子,陆鸢才问:“你包里带了什么?”
祁晟道:“这些天天气湿润,山里长了菌子,和大家伙都摘了一些。”
他上前把包裹拆下,还有两只已经被他割了脖子的野鸡和野兔。
“吃不了那么多,野兔可以做成腊兔。”
陆鸢问他:“不是去锻炼,怎的还打上猎了?”
祁晟应道:“昨日就已经结束了,大人让我们打猎做篝火席。”
“今日起了大早,我就去山里采了些菌子,顺道打了几只兔子和野鸡,其余的给县丞了,我就带了这几个回来。”
他提着野鸡和兔子,说:“给我把刀,顺道烧些热水,我先把这几只野味给处理了。”
陆鸢忙进厨房拿了菜刀给他,再回去烧水。
两个孩子则在一旁盯着看。
毕竟都跟着她们的娘逃荒过了,杀鸡杀兔她们能盯着看,一点也不怕。
陆鸢给祁晟烧了热水,又继续给他烧沐浴用的。
老太太仔细瞧了眼孙子,道:“你这到底是去锻炼,还是去逃荒的,这么埋汰,以前去打猎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
祁晟无奈笑了笑。
可不,这些天东躲西藏,连火都不能生,即使满山的猎物,也还是不能擒,只得吃干粮。
身上实在受不住脏了,就去山泉水潭洗洗冷水。
祁晟处理好了野鸡野兔,陆鸢塞了衣服给他:“赶紧去收拾收拾。”
等人进了澡间,陆鸢看了看老太太。
迟迟没等到老太太给她指示,她有些诧异的问:“老太太,你这回怎没让我进去检查检查?”
老太太把剁块的野鸡洗干净,准备用来炖汤,暼了她一眼:“这又不是去剿匪,只是去锻炼,还有这么多人一块入山,能有什么伤?”
陆鸢想了想,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拉练,能有什么问题?
祁晟从澡间出来,擦着头发回了屋。
至屋中,头发也擦得半干了,才唤了一声:“丽娘。”
陆鸢正做着菜,听到他喊她,就让老太太先帮忙翻炒一下,她边擦着手边回屋。
“怎了?”她疑惑着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