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版 远山行(第7/27页)
瑰儿独自生了一阵子闷气,然後渐渐平静下来。她本来脾气就不大,心里也相信刘地绝对不会拿周影的事开玩笑,也许是刘地是太累了,他这些日子劳心劳力,是该放松一下了。
瑰儿坐在一边凝视著远山发呆,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好得很,放心,人家好不容易可以两人世界了,当然会很好!嘿嘿嘿……不知道周影会搬到南羽家里住?还是南羽搬到周影家里住……”本来漫不经心的刘地这时候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一脸阴险地说。
瑰儿丢了一块玉石过去,打断了他的贱笑:“开始看你挺认真的,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只能装这麼短短一段日子而已!周影真倒楣,交上你这个朋友!”
“不会的,我刚刚发现我的运气非常好!呵呵呵,跟著我,你们都会交好运的!我的运气……啦啦啦,非常好,我是一只,英俊的地狼,啦啦啦,我是一只幸运的妖怪,啦啦啦……”他大概已经醉了,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
瑰儿慌忙用手堵著耳朵,跑到了一边。
月亮不知何时升上了天空,用水晶一般的色彩笼罩著这片山坡,地上的玉石闪动著晶莹而柔和的光芒,一只地狼的嚎叫声正在月光下飘荡,“一只妖怪,一只妖怪,啦啦啦……我是妖怪,啦啦啦……谁能比我更英俊,啦啦啦……”
瑰儿抱著火儿躲得远远的,担心地看著他:“他是不是最近这段日子压力太大发神经了?他再嚎下去,真的要把巡山的神兵引来了。”
火儿撇著嘴说:“我要是这里的神,凭他这种污染环境的声音,就判他死刑!”
瑰儿打个寒颤,忽然意识到这里可不是可以任由刘地为所欲为的立新市,如果在这里酒後闹事,说不定真的会被巡山的申兵们惩处。她心中著急万分,忍不住拿起锅子跑到河边,准备用冰凉的河水把刘地浇醒。
“我是最幸运的地狼,啦啦啦……我的女朋友遍天下,啦啦啦……”刘地边舞边打转,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小子,就是你偷了我的酒吧,按照老规矩,来给我刷一年酒罈子吧!”说著,把刘地拎了起来,又“咦”了一声:“奇怪,我没见过这只狗啊。”
“谁是狗!”刘地张口就往这个来人的手咬了下去。
那个人连躲都没躲,任由他咬在手背上,然後就响起了刘地捂著嘴的嚎叫声。
来人把刘地拎在手中端详著:“真的没见过啊,你不是和山的原住民吧?胆子不小啊……”
刘地的回答是恶狠狠的一爪子。
※※※
瑰儿带著惊恐缩在一边,脚下是她失手打翻的锅子,里面的冷水倒在自己的衣摆上。她手里死死搂著火儿,生怕他会一不小心飞出去,再制造别的麻烦。
由於刘地在来到和山的第一天就完成了一件丰功伟业——偷了吉神泰逢的酒,并且在喝醉了发酒疯时,在前来抓贼的泰逢鼻子上印上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狗爪印,所以现在他和他的两个“同夥”一起成了这位神人的囚犯。
沐浴著柔和月光的山坡明亮如白昼,只是月亮的光芒被泰逢身上闪耀的神光给掩盖了。整整一大块地方都被白色的光芒笼罩著,如同牢房的边界线,把几个胆大妄为的囚犯困在里面。
泰逢的怒火不仅仅起自刘地,他还好像非常讨厌毕方,看见火儿之後,两只眼睛就开始冒火,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瑰儿与火儿这两个无辜者跟刘地关在一起。然後在旁边转来转去,身上的光亮越来越耀眼,这似乎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眼前的三个囚犯非常不受他欢迎。
不过,坐在地上的刘地却东张西望,一点也没有身为犯人的觉悟,大咧咧地叫著:“关公脸,你知不知道非法囚禁是不对的啊。”
“谁是关公脸!我的脸天生就这样,那时候那个关什麼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泰逢气冲冲地踢了他一脚,“要怎麼处罚你呢?只是偷酒应该刷一年罈子,再加上抓我的脸……”
“我只是按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我看乾脆罚你给我当一百年看门狗吧。”红脸的吉神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把这只黑狗养得再大一些,嗯,像马匹那麼大就行了,再加上一根独角,一对翅膀,一条龙尾巴,口里能再吐火的话,栓在门口一定很威风,那些来串门子的老朋友一定会羡慕死的。把地狼培养成那样需要什麼法术呢?嗯,看我这脑袋,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我抗议!”即将上任的看门狗大声叫著,“你凭什麼抓我啊,神也要讲道理吧!”
“凭什麼你不知道吗?是谁偷了我的好酒啊?”泰逢眯著眼教训他。
“可是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的酒太好了,你想想看,如果你在荒山野地里看到那麼好的酒,你能不顺手拣来吗?遇到那麼好的酒不把它喝掉,多麼对不起它呀?像我这样的爱酒之人,怎麼可以做出对不起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