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花(第7/13页)
“达彦怎么样?”
“去芝加哥办事去了,明天回来。”
“阿桂的那位朋友见了没有?”
“见了一回。”
“不是请他当向导吗?”
“那人太厚颜无耻了,不用他了。”
“今天还没吃饭吗?”
“过会儿和小西的姐姐去吃越南菜。”
虽然延期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三不四的人盯上她,秋叶终于放了心。
星期一下午。秋叶打算先去医院看望母亲,然后到“安蒂克秋”转一转。离开了家门。
母亲一见秋叶便发牢骚,说伙食不好,晚上睡不着觉。除了医院提供饭以外,昌代每天做好送去,病房很宽敞,设备也可以,分明是对自己的儿子撒娇。
离开医院是下午4点。秋叶正想坐出租汽车,想起雾子的公寓离这儿很近,自从雾子到了美国,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这房子一星期没人住了,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他突然想起雾子的公寓,与雾子延期三天回国不无关系。
昨夜,当他得知暂时还见不到雾子,身上感到火辣辣的,一直到天亮才有所缓解,但身上的余热未消。
这点余热促使秋叶去雾子公寓看一看。
过去雾子不在时,他也去过,那是为了幽会。
雾子将钥匙交给秋叶,自然知道他随时会来。
穿过广尾地铁站的马路口,朝麻布方向上了坡道,走几分钟就到雾子的公寓。
秋叶望见白色瓷砖墙,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雾子在房间里等他。
他穿过门厅乘电梯直到7楼,站在702室的门口。信箱里插满报纸,还有一部分放在门前。
秋叶把报纸拿在手里,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口整整齐齐地放着雾子穿的拖鞋和高跟鞋。秋叶脱掉皮鞋,进入起居室,窗户上拉上了白色窗帘,屋子里静悄悄的。
秋叶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偷。拉开卧室的拉门,在没有人的屋子里只挂着一件印花的长襦袢。
屋子里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在白纱窗帘里面还有一层深灰色的布帘,只拉开一半,夕阳从窗户中射进来,衬托着屋里宁静的气氛。
右首墙下是大衣橱和镜子,旁边是一盏落地灯。
尽管扫得干干净净,关闭了一星期的房间仍有点霉味,只有挂着的那件长襦袢有生命力,显得格外突出。
秋叶仿佛觉得雾子站在那里,过去摸一摸它的领子。
去美国的前夜,秋叶曾在这里紧紧抱着穿长襦袢的雾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你穿上试试!”
秋叶催促她,雾子无可奈何地穿上了。
雾子不常穿和服,动作有点笨拙,反而觉得很新鲜、很有魅力。
秋叶搂着雾子来回地爱抚,一直到最后也没有让她脱掉。倒是雾子缩起肩膀想脱掉,秋叶始终不让她脱,就这样,雾子一直绻缩身子,依偎在秋叶怀里。
回忆这些情景,又唤起了秋叶香艳的感情,他凑近挂着的长襦袢,用脸去蹭蹭。
这长襦袢雾子只穿过一夜,不会留下多少香味,雾子在做爱时至多哼几声,很少出汗,因此不会留下体臭。秋叶把脸颊贴在长襦袢上,立刻抬起脸来。
在女人外出的屋子里,缠着长襦袢不放,假如被人发现,肯定被看作是色情狂。
秋叶抬起脸朝屋子扫视一番,仍然是寂静无声,只有那件长襦袢透着光彩。
做事一丝不苟、有板有眼的雾子为什么不把这件长襦袢叠起来收好,而是原封不动地挂在那里就走了呢?
仅仅是忙得来不及收拾,还是她猜到秋叶一定会来这里的,故意挂在那里。
这时,秋叶忽然感到雾子在一旁注视着他,赶紧离开卧室。
出了雾子的公寓,秋叶径直去代官山“安蒂克秋”。
离开雾子的公寓时,那些插在门上的报纸和煤气收据等,是不动呢,还是收起来?考虑再三,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
或许雾子会责备他,不该在她出国期间到她房间里来。但借口去医院看望母亲,顺便过来看看,这也说得过去。再说雾子把备用钥匙交给自己,也应该料到他一定会来的。
不管怎么说,私自进女人的房间仍然是一种冒险行动。
临走时,秋叶忽然产生一种冲动,他想看一看大橱的抽屉和壁橱里边有什么秘密。
过去在这里自由出入,经常住在这里,从来也没有这种想法,待雾子去了美国,仿佛整个屋子都是秘密。
以前,秋叶曾见过大橱抽屉里塞满了雾子的三角裤,五颜六色,像花园里盛开的花,当时赶紧转过脸去不看它。
这时,他想慢慢查看,同时也看看壁橱里的几只箱子,里边装着雾子的睡衣和一些内衣。
还有书架后边是否还藏着日记本和别的男人写给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