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34/37页)
“不是7点吗,这才4点多……”我有些不高兴,因为老二打岔,我被对手狠狠打了一炮。
“探班啊,哥哥!7点过去还探毛啊!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老二扯着我就往外拖,“骑你的摩托车去,潇洒哥!”
没错,老二说的那个有摩托车的潇洒哥就是我,我在半个月之前从一个吉林学长那里买了这辆不知道第几手的旧摩托。那孙子当时手头特别紧,所以这辆时速能达到每小时40公里的摩托车竟然只卖1000块,而且为了促成交易,他宁愿让我分期付款,首付100,后面每个月付100。我认为这个价格基本上属于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的,何况在行动基本靠走的大学时代,能有辆自己的摩托车是非常稀少,以及异常拉风的事情,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二他们对我的这辆车艳羡不已,但是嘴上还没忘记诋毁它几句,因为这辆车有一个致命伤,就是在它银色的车身上面印着一行硕大的英文字母——“XIAOSA”,对不起,其实是汉语拼音“潇洒”,不得不说,这行字母印在车上,实在是他娘的土死了。
“什么?骑车去?”我有些顾虑,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我骑着“潇洒”都只在我们北校区里转悠,如果要去南校区得经过繁华的河西商业中心,“万一交警抓住怎么办?车没牌,我没照!”
“你不会走山路啊?”老二自信满满,“我们从岳麓山上翻过去,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汉你个头!油钱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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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这辆“潇洒”牌摩托车翻越岳麓山,可能是我在2001年犯的最大的错误。我和老二加在一起足足300斤,刚开始“潇洒”还勉强支持了一段15度小坡,可是当山坡的倾斜超过30度之后,即使我把油门拧到最大,即使“潇洒”发出沉重洪亮的轰鸣声,即使排气管里黑烟喷薄而出,呛得老二眼泪鼻涕咳出一大把,摩托车还是在缓缓倒溜。老二搂着我的腰拼命喊道:“踩刹车!踩刹车!你再加油门,咱就得倒回去了!”
我一脚刹车,把“潇洒”停了下来。
“你丫这什么破车啊?”老二抱怨道,“香水都白擦了,我这一身汽油味儿。”
“闭嘴!”我心情也不好,“这不是车的问题,你丫太胖了!”
“那怎么办?都5点了。”老二也有些后悔让我骑车出来。
“怎么办?蹬呗!”我再次把“潇洒”打着,摩托车随即又开始倒溜,“蹬啊!蹬!”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和老二就像趴在摩托车上的两只蛤蟆,在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中,使劲儿用双脚蹬地。为了保持节奏一致,我们一边蹬一边喊着号子,刚开始还“一二一二”地喊,后来干脆喊起了“咕呱”“咕呱”,估计岳麓山上的蛤蟆们都诧异了。
十多分钟之后,老二实在受不了了,“停停停停!”
“干吗?”我也累得不轻。
“别蹬了,要不你开,我跟着跑吧……”老二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我试了一下,只要老二下来,我给足油后只需轻轻蹬车,“潇洒”还可以向前行驶。于是我们就按这个方法继续往山顶推进,山路越来越陡,没多久老二就跑在了“潇洒”的前面。
好不容易又坚持了大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山路的最高处,老二气喘吁吁地跨上车,“奶奶的,原来老子今儿是来爬岳麓山的。”他看了看表,“我靠,都6点半了,快!快!全速冲下坡!不然连喊加油都赶不上了。”
老二这张乌鸦嘴,事实上,我们真的连喊加油都没赶上。我们过分低估了“潇洒”下坡的难度,下行还没两分钟,“潇洒”的底盘就撞上了路上的石头,接着就开始漏油,等我们看见柏油路的时候,“潇洒”已经彻底失去动力,全靠腿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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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送进维修铺,再打车到南校区大礼堂,等我们赶到健美操大赛会场的时候,人家已经进入颁奖仪式了。金融学院代表队拿了一等奖,许宁领着我俩绕到后台,见到了正在欢蹦着庆祝的那帮女生。
“你们怎么才来啊?”刘萌萌蹦到我们面前。
“你问老二!”我还在对“潇洒”被送去大修愤懑不已。
“方鹏车坏了。”老二竟然还有脸笑,“王佳……张倩、柯依伊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