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29/37页)
“嗯……”老二抽了口烟,“你给徐徐买早饭是不是在追她啊?”
“不扯这个,”鲍哥一巴掌扇在老二的肩膀上,“你们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别急啊……”老二笑了。
“校医院的医生……男的女的?”我把话茬接了过来。
“女的。”
“她那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靠,这出镜记者也太好当了吧,但凡有点儿智商也知道这是个骗子啊。”
“绝对是骗色的!”老二愤愤地说。
“我也这么说,可徐徐不信啊,”鲍哥急了,“徐徐说校医院的医生也是老师,应该不会骗她的。”
“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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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得不说说我们的校医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学都有校医院,如果可以换的话,我们宁可用一个校医院换两个廉价宾馆,以解决“同居难”的问题。它占着离学校最近的地儿,却整天空着,难得有个病人。校医院的医生是区别于普通医生的另外一种人群,他们不像普通医生那样收红包,但是他们也不像普通医生那样懂医术,他们擅长看一切我都会看的病,他们时不时也装模作样地把普通病人看成危重病人,然后签一张单子建议其转到正规医院,只有这样,去正规医院看病的人才可以去学校报销一部分医疗费。
除了例行体检,我只去过两次校医院。一次是因为感冒,想去开点儿康泰克。结果被告知没有康泰克,只有一种白色药片,因为有学校补贴,所以价钱便宜到可以忽略不计。医生要求我一次吃两颗,但他一共只给我开了四颗。我怀疑自己虚弱的小身板可能不会在两顿药后就恢复起来,于是就申请多开几颗,被医生断然拒绝,理由是不能占学校的便宜,因为假设一颗药你花了一毛钱,学校就要为你再花九毛。那位校医院医生的凛然正气实在是病中的我无法承受的,于是我连那四颗药都给学校省了,转身离开,去门口药店买了一板康泰克。
还有一次是大三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刚刚开始,学校掀起了一场严查考试作弊的整风运动,所有监考老师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满场转。眼见得过不了关了,不得不想些歪招。于是我翻出已经塞进抽屉半年多没碰过的隐形眼镜,抠出一只戴上,顿时眼泪鼻涕喷薄而出。去校医院挂了个号,校医院的医生在离我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就勒令我不许再靠近,提笔写下了“结膜炎”的诊断书和缓考的建议书。办完缓考手续,我把隐形眼镜一摘,看了一通宵的碟。
这就是我们的校医院,这就是我们校医院的医生。你说他们能看病,我不信,因为那个挨个寝室卖茶叶蛋和鸡腿的宿管大妈,后来就因为挂错了药水死在校医院里。但你说他们能干别的,比如给湖南卫视挑出镜记者,这我还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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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鲍哥趁下午踢球的时候把哥几个忽悠到一起开了个会。会议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见个面再说。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必须假装徐徐的哥哥全程陪同。为了尽量显得真实,这帮孙子还给我取了个假名字,叫“嘘嘘”。他们说“嘘嘘”是XUXU的第一声,“徐徐”是XUXU的第二声,一听就知道“嘘嘘”是“徐徐”的哥哥。
第二天,那个传说中的湖南卫视的神仙打电话给徐徐,约她上午11点在学校门口见面。徐徐第一时间告诉了鲍哥,鲍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在行政楼前碰头。我赶紧起床穿衣服穿鞋,奔到行政楼前发现不只是老二他们,王佳、张倩……连柯依伊都在,围着徐徐问这问那,紧张得跳来跳去。
“干吗?就算打仗也用不着女兵吧?”我觉得鲍哥整得有点儿夸张。
“是我喊来的,万一用得上呢,女孩方便些。”许宁从我背后冒了出来。
“也行。下面怎么搞?”
“老二把你手机借给方鹏,一会儿我们短信联系,你确定他是骗子我们就搞他。”许宁说。
“老二,手机!”我把手一伸。2001年的时候手机还没普及,我身边只有老二和许宁有这玩意儿。老二用的是又短又胖的诺基亚3210,拿在手里很实在,大多数时间被我们用来玩贪食蛇,整天在不同的人手中传来传去,后来因为磨损太快,老二的手机谁也不借了,我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玩过了,还挺想得慌,“老二,手机拿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