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毁容(第10/11页)
曾唯一见红豆发愣,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赫然见到纪齐宣正朝她走来。一见到纪齐宣,曾唯一就怒目圆瞪,把刚才的窝火转嫁给纪齐宣:“花心鬼,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纪齐宣不说话,在她旁边坐下,接过红豆手里的跌打药水,捧起曾唯一略有些肿的脚丫,细心帮她擦起来。红豆偷偷瞄了眼过去。曾唯一这只原本炸毛的猫已经把炸毛收了起来,眼眸也柔了许多,乖巧地任由纪齐宣擦药。
以前的他们,曾唯一是骄横跋扈,纪齐宣是俯首称臣,好比女王和家仆,纪齐宣是那样毫无尊严地宠爱她。如今,曾唯一不再高高在上,纪齐宣也不再卑微如尘埃,两人平等,相互尊重,就像一对让人羡慕的新婚夫妻一样。
这些日子因脚伤窝在家里的曾唯一,偶尔会在杂志的某个版块或者网页的一角看见关心灵的一些动态。无非就是她的身体康复状态,并没有其他消息。
曾唯一这时还会庆幸,她是胜利者。
曾唯一的脚好了以后,开始勤奋练车了。
不过这段时间,纪齐宣晚上没办法接送她回来,因为他飞台湾去参加一个项目投资了。用红豆的话来说,曾唯一之所以肯下功夫学车完全是因为独守空房觉得寂寞。对于红豆这一结论,曾唯一极力反对,甚至嗤之以鼻。她会想念纪齐宣?才怪!
在纪齐宣出差第六天的一个夜晚,曾唯一洗完澡,独自一人卧在床上,看着挚爱的台湾苦情大戏竟如嚼蜡,这实在太奇怪了。现在她每天晚上迷上了看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或者短信。纪齐宣会准时十点半来报平安,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短短六天,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有看见这两个字,她才能安心睡觉。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曾唯一拿起手机,电话显示是纪齐宣。她接起电话,柔声道:“喂?”
“睡了吗?今天学车怎么样?”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很沙哑。
“学车学得还好,过几天就考试了,我蛮有信心的。”
“那就好,你早点睡吧。”
曾唯一不高兴了,就说两句话就要挂断了?她不满地嘟囔:“就这么挂了?”
“嗯,我有些累,明天还要去高雄去看另一个策划。”
曾唯一蹙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纪齐宣无论怎样,即使下一刻就要倒下,也舍不得让她不高兴。她问:“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老实告诉我。”
纪齐宣那头不再说话,而是好一阵的沉默,曾唯一被这沉默弄得心慌慌的,她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她不肯认错。
纪齐宣终于说话了,语气相当疲惫:“你若是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他当即挂了电话。
曾唯一听完这话,嘴唇不禁颤抖,手因用力捏着手机而指盖泛白。她愤恨扔下手机,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纪齐宣十五天以后才回到香港。一放学曾乾就老早守候在门口,翘首企盼他亲爱的爹地归来。曾唯一这人记仇,她若无其事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影,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全往嘴里塞。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终于停在了别墅过道上。
纪齐宣全身依靠在靠背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Ben转头看向因太过疲惫而睡着的Boss,不禁叹息,小声对司机说:“老刘,让Boss先睡会儿吧。”
司机微笑点头。两人就这样坐在车上,等纪齐宣醒来。
而正伸长脖子等爹地的曾乾同志见前方五十米处停着他爹地的车,心下窃喜,知道他爹地回来了,飞奔跑去之前,朝屋里喊了一句:“妈咪,爹地回来了。”
“咳咳!”正在喝橙汁的曾唯一呛了起来,不停地咳嗽。
曾乾同志用自己那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呐喊:“爹地,爹地。”
纪齐宣原本就是浅睡,听到曾乾的声音,眼睛幽幽睁开,透过车窗,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朝这边奋力跑来,他朝前面的司机和Ben说:“你们先回公司吧,还有,Ben,老头子若问起来,你就说我明天会准时过去的。”
“好的,Boss会带太太去吗?”
纪齐宣略有迟疑,在他还在迟疑之际,车窗就被人敲了起来。曾乾笑脸盈盈地一直甜甜地囔着叫爹地。纪齐宣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不了,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董事长说……”
“这些我来说,你只要转告老头子,我明天会过去。”
“好的,Boss。”
纪齐宣下车以后,抱起儿子,一边走一边问:“想爹地了吗?”
“我想爹地想得是茶不思饭不想。”曾乾突然冒出一句,纪齐宣颇为吃惊,“这成语用得挺好。”
“是妈咪一直嘀咕。她前些日子吃不下饭。你也知道,妈咪以前是很能吃的,我怕妈咪病了,就想打电话给爹地,结果妈咪反对,说是怕爹地误会她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于是我就问这是什么意思,妈咪就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