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恶魔(第5/6页)

唐糖记起来:“齐王说,九宫算死先皇与明瑜公主少时于宫中最喜爱的游戏之一。”

“是,当时我只觉得先皇所有的目的皆在墓中,并且已经可以确认,卢氏卷宗绝非他的终极目的。那个时候我心中仍在挣扎,究竟是忠人之事正确,还是令案子水落石出正确?”

裘宝旸颇不服气:“为什么同思凡一样,烦恼这些无边无际的东西?原来你也是正义的小使者?”

唐糖却是心疼之极:“宝二爷你没病罢,纪陶这是在自嘲,以他当时的经历和心智,竟是没能明白,早在接下这案子之初,这些事情哪里还由得自己选?”

此后,先皇安抚纪陶一番,承诺最多十日便会安排他出得地牢,之后便命那侍卫送了纪陶离开。

纪陶自南郊回城中不久,听闻北郊地牢失火,四层死囚房内从狱卒到囚犯……无人幸免,他疯一般策马奔去北郊,那座地牢已由重兵所围,水泄不通。

次晨举国缟素,先皇也于昨夜驾崩……噩梦般的一夜。

纪陶认定先皇之死绝不简单,而那夜地牢之中,必定也发生了非常之事。

“去年你也曾暗示过我,先皇之死许是别有隐情,可赵思危不就是最有嫌疑之人?他们当日还曾破口对骂,他完全可能冲冠一怒,冲回去杀了自己的老头儿……你怎么头一个就是同他厮混一处?惹得世人皆骂你俩狼狈相惜。”

“那夜我离去之时,齐王于行苑外唤住了我,我与他二人是同路回的城,进城后亦是一同闻知的地牢噩耗。”

对那个离间高手,唐糖颇为不信:“他会不会是有意买凶做的,有意在你跟前掩饰?”

“毫无必要,他一路都在痛骂先帝,说他有眼无珠,说他昏庸无道,也不知打算掩饰什么?并且后来事实证明,齐王殿下于先皇驾崩一事,半点好处都未捞着。难道单为泄愤?他只是狂妄,却绝顶聪明,再冲动也不可能送那么大份礼给他皇兄。”

“这倒是,会咬人的狗不吠,齐王这么个自以为是的狂徒,哥反倒不信他敢弑父。若不是齐王做的,确又是谁……”裘宝旸叹:“但愿是哥多虑,先皇就是太过崇道,除此之外也算是个仁德之君,难道真的死得这样惨?”

唐糖重重嗤了一声,仁德?一个仁德的皇帝,会将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女人,嫁给一个与她流着同一父亲血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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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宝旸正唏嘘先皇之死,唐糖却在苦恼先皇已逝,现在纪二背后那个人,究竟会是谁?这个问题令她的脑袋快要想炸了。

林步清入内与纪陶低语:“三爷,我早间去镇口取到齐王密信,说是那一位……已被秘密押抵凉州。他三年前入刑部天牢直到转大理寺至今的口供也已全数抄录送了来,至于这人当如何发落……齐王让问您,这个人三爷本来说是要的,现在究竟还要不要了?七天内若还等不得您的回信,他便要先行了结此事。”

纪陶只觉得眼皮猛跳,当着唐糖,却着实犹豫了。

裘宝旸听得一头雾水,唐糖却听得分明,很明白赵思危的用意。齐王怎么这等本事?摆平了曹斯芳,竟然将曹四渠也从大理狱偷运去凉州了。

她倒比纪陶还急:“阿步你快去,给那边回话,求他刀下留人,就说这个人三爷要定了!”

纪陶讶然道:“糖糖?”

“快去罢阿步,你若留不下人,我揍人可疼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

“糖糖……谢谢。”

唐糖颇不好意思:“你我之间说谢字,便过了罢。”

“我是替二哥……”

“他过得的确不易,下雨偏逢屋漏,受了伤又中了毒,我查过你说的那睡花之毒,十分……要命。不过纪陶,我从小死心眼又记仇,睚眦必报,绝非什么大度之人,只是托三爷您的福,糖糖我总算就要成为一个大肚之人了……我就是想着一来刀刀尚幼,二来,我也欲为两个小家伙稍稍积点德。”

“我了解。”

裘宝旸听了半天的谜语,终于猜出些端倪:“看来齐王将曹大师弄了来!你们莫不是打算留着曹四渠救纪二?哥说句实在话,问题就在于,以曹一刀的刀法,若曹大师不曾吹嘘的话,你让他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不知还有没有起死回生之道?”

纪陶不解:“宝二,言过其实了。”

裘宝旸叹息:“想必你此前是没读过他行刺当日的笔录,我和糖糖都读过的……伤比你原先想的要重啊,岂是什么独角金丝鹿鞭可以治疗?纪二他肯定是瞒了家里的!”

纪陶意想不到地皱眉望向唐糖:“你……读过?”

唐糖凶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入手,再次怀疑你是个假得不能再假货?”

纪陶瞪回一眼,笑得极暧昧:“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