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第5/6页)

他摸了摸几日未刮而有些胡茬的下巴。“都是男人,发现我在上面又有什么关系?总不是他身上有什么隐疾见不得人吧?”

赫连定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聊,他素来不是爱刺探别人隐私之人,只是吹了吹冷风,将皮肤吹紧,便又返身回转池子,泡了进去。

另一边,那罗浑和陈节那池子的人自贺穆兰脸色难看的走后,心里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花木兰虽成名的极快,但今年才二十出头,虎贲军中许多人甚至比她大上十几岁,所以贺穆兰领军之时,人人并不觉得她官威日重,有些性子诙谐的,还敢大着胆子和贺穆兰开开玩笑。

如陈节、那罗浑这样的亲近之人,更是撒泼耍赖什么都敢来。

那罗浑目送贺穆兰走远,一边搓着手臂和肩背,一边小声和陈节埋怨:“你说火长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们洗澡,都是他替我们抬水,也没见他生过气,如今只不过一起洗个澡……”

“是不是你怂恿别人把将军丢进水里惹到了?我们家将军不喜欢人家近身碰他……”陈节从水里探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但凡练武之人,尤其是将军这样在沙场离杀出来的,都不爱别人触碰。你们这么多人七手八脚把他抬起来,虽说将军大度,也实在太……”

陈节越想也越觉得那罗浑放肆了。

“将军是大度,可他也是将军啊。你们这样胡闹,他面子下不来……”

陈节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

贺穆兰从不是在意面子之人。

那罗浑也觉得贺穆兰说不出的别扭,他想了想,突然想到当年贺穆兰和他们一起挨鞭子,怕他们担心伤口,裹着不肯给他们看,而他们半夜偷偷动手解衣,差点被揍个半死的事情。

若不是那罗浑肯定自己见过贺穆兰的身体,确定他是个男人,前后这么联系起来,一定会往他的性别上乱想。

但如今他想的却不是这些东西。

“不对!”

他拉过陈节的胳膊,“将军最近是不是有受过伤?”

“咦?受过伤吗?没有吧?”陈节回想了一下,“长安大乱那天将军倒是做先锋护着我们后撤,但那不过是一群私兵,除了后来箭石伤了些人,将军倒没有受伤,还救了不少人……”

他又说,“不过将军后来独自一人出去,我们都不在旁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

陈节突然一凛。

“你是觉得将军大概身上有伤,所以不愿意让我们知道?”

陈节想了想花木兰的为人,竟觉得那罗浑的猜测是真的。

“你不知道,火长绝不是那样矫揉造作之人。当初我和他不对付,故意趁他如厕的时候在他面前方便,他重伤之时,我们什么没有看过?他这么爽快的人,为何不愿意和我们同浴?为了那些可笑的将军威仪?”

那罗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若是火长之前有受过伤,现在一定在找偏僻的地方治伤,以免动摇军心。我们两个悄悄上去看看,若将军真的受了伤,少不得要帮把手。”

陈节张大了嘴,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们过去看看。”

那罗浑和陈节爬起池子,池子里众将士好笑地揶揄:“怎么,被将军骂了,找个地方去抱头痛哭吗?”

陈节“呸”了一声,丢下句方便,和那罗浑胡乱穿上了干净衣服,想了想,又从旁边随手拿了一双将士的鞋子,也不顾池子里那位黑着脸大叫着制止,拉着那罗浑往贺穆兰去时的方向跑。

“将军若真的受伤,肯定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们也别弄出太大动静。”两人悉悉索索讨论了半天,一路问人。

等到了半山腰中,泡了澡已经往山脚下扎营地走的将士们见了他们,都连连摇头。

“将军说要自己清净一会儿,你们就别找了。”

陈节举起一双鞋子,眨了眨眼,无辜的说:“将军鞋子湿了,等会出来只有衣服没有鞋,我得给他去送鞋子啊。”

他是花木兰的近卫,虎贲军将士们人人都不疑有他,便指了方向,三五成群的下山去了。

我可真是个机智的少年!

陈节笑的自得。

“等下将军要问我们为何跑上去,我们也这么说!”

陈节提着鞋子,笑眯眯地往上走。

赫连定比贺穆兰要先沐浴好,他比她来的早,来回进池子吹风洗了半个时辰,洗去了一身困乏,可谓是神清气爽。

他穿上衣服,正准备绕个方向避开花木兰下山,却猛然间发现有些不对。

他惯洗温泉,早已经适应了洗温泉的过程,所以泡起来自然是浑身舒畅,一泡半个时辰也没有事。

可饶是如此,他也从来不敢连续在池子里久待,而是每隔一会儿就出来吹吹风,让身体的温度降下去,然后再进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