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余生当我秦家妇(第2/3页)
南宫雄倒无异议。
有北地的人同往,令牌在手,通行确实方便许多。
不过……
南宫雄往前倾了些,好奇道:“不应该啊,都说柿子挑软的捏。就算青莲教再记恨我们坏它好事,也没有理由直捣渔阳。”
那可是渔阳,北地的核心,和入虎穴有什区别?
“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秦邵宗没说对方折了一核心成员。
南宫雄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不过瞧秦长庚这模样,是不愿将内情告知他。干脆不问,转而说其他,“除了刘荆州以外,其他雄主都已上京,你说他最后会不会也掺进来?”
“好大机会,他刘湛又不是痴儿,为何不来?之所以迟来,多半是新得的益州还需多加整顿,再加避嫌。”秦邵宗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金龙出自巢边。
与雍州比邻的可不止司州,还有益州。益州已易主,一跃成为南方霸主的刘湛也可能是那条金龙。
南宫雄拿起酒壶,满脸笑容的为秦邵宗斟酒,“咱们去岁结盟,也算是有过命交情。如今长安风云诡谲,险象环生,独闯容易腹背受敌,不知武安你是否有意歃血为盟、与我继续当一对肝胆相照的好弟兄?”
其实南宫雄最初没有和北地结盟的心思。
先前请求联姻已被一拒再拒,他堂堂一州之主,还不至于如此没气节。鹿死谁手,自凭本身便是,何需一定倚仗他秦长庚?
但方才那两场爆炸却似有洪钟在南宫雄耳旁震响,将他胸中那片翠绿的竹林削去一半。
青莲教向来邪门,擅操弄人心、装神弄鬼,那腌臜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们今日能设计使两舍轰塌,令州牧间疑窦丛生,明日还不知要使什么法子。
若是一个不慎阴沟里翻了船,长安之行岂非为他人做嫁衣?而北地和青莲教斗法甚多,想必最清楚各中门道……
故而稍一思索后,南宫雄又腆着脸开口了。
秦邵宗任他斟满酒,“哦?那队人马还未出发去渔阳,南宫你如此快想与我做弟兄,真不怕到时被被好弟兄在背后捅一刀?”
南宫雄笑得能屈能伸,“若是旁人,我断断信不过,只是武安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又何惧有之?”
秦邵宗不戴这顶高帽,慢悠悠道,“那不一定。昔日我曾放言若要续弦,必娶卫氏女,如今不也没做到。”
南宫雄:“……”
长安内布庄如云,坐落于闹市边缘的汶南布庄只能算中等偏下,入不了一众权贵的眼。
然,就是这么一家平平无奇的布庄,第三层却内有乾坤。顶层以檀木作梁,置金镶玉雕花山水屏风,窗旁亦设有沉香作案,屋中边缘还有陈设着精贵摆件的珍宝架。
而若要说最特别,当属屋中像沙盘一般的案台。此刻案台前有二人相对而立。
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唯独年岁间有明显差异。
着青袍的清俊男人明显已过而立之年,眼尾有两道浅浅的岁月纹路,右手腕处缠着一串金纹佛珠,似教中人。
他面前的沙盘如同一头饕餮,装了一座缩小的长安城。而在城池之中,有一个又一个顶上插有小旗的小布包。
“韩”,“刘”,“谢”,“姜”,“李”,“南宫”,“秦”以及……“黛”。
其中代表天子的“韩”之旗帜最为特殊,底下布包是黑色的,其余皆为白。
“叔叔,面粉爆炸后,武安侯邀南宫入府,这两人去年有过合作,现在怕是又要狼狈为奸了。”谛听拿起“南宫”旗帜,将之放在“秦”旁侧。
他有几分不解,“您为何要让这二人同乘一条船?逐一击破难道不是更轻松吗?”
“能结盟就能分道扬镳。且你都颇觉威逼之意更甚,更遑论性急的董相,他必定坐不住。在刘荆州入京前,让他们斗上一斗吧。”六道淡淡道。
谛听恍然。
叔叔这是要加速时局发展,同时借刀杀人。
沙盘内插了“黛”的小布包忽地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起,六道以指描绘着其上的文字,“杜姬如今如何?”
谛听笑道:“她有几分慧根,本身也放不下武安侯,因此知晓按我们说的做,或许能重拾往昔荣光,倒听话得很。”
六道将“黛”重新放下,却不是放回原先紧挨着“秦”的位置,而是与之相隔甚远,“先让她去探一探路吧。内外结合,方有成效。”
秦府。
“鉴酒宴?”黛黎看着送来的请帖,眉头缓缓皱起。
烫金请帖精美异常,其上金粉作墨,以一手漂亮的隶书写了邀请内容,请她和秦邵宗一同参加鉴酒宴。
宴会的承办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董宙,地点嚣张地定在了郊外的一处皇家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