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何机密是夫人不能听(第2/3页)

“君侯,大公子求见。”胡豹来报。

胡豹来时,秦邵宗在正院里,和黛黎一同看清单。

秦邵宗:“让云策过来。”

黛黎听大公子,又听闻他直接让人过来,便对秦邵宗说,“我去看看州州。”

刚起身,她手臂便被一只深色的大掌抓住,秦邵宗往回一带,黛黎坐回椅上,甚至比原先还更挨着他些,“夫人莫去打扰丁老先生,万一惹得他分神,不慎将针扎偏了地方,重新扎过事小,那小子被误扎到其他穴位事大。”

黛黎顿时不满,“你这种怀疑医生医术的话,千万别当着老先生的面说,不对,应该是以后都别再说了。”

肯医治已是不易,他还敢怀疑人家医术!

秦邵宗笑了笑,“行。”

黛黎还是要走,这回没找其他借口,而是挑明了说,“你大儿子来找你,我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我去后花园转转。”

秦邵宗没松手,“有何不合适?”

黛黎挣了挣手,“你们父子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说,说不准还涉及军中机密,我就不掺和了。”

“夫人已是我幕僚,有什么机密是你不能听?”秦邵宗勾着唇。

黛黎噎了一下。

秦邵宗又道:“你都和纳兰无功处成好友了,平时他没少和你谈政吧。再说乔望飞他们,你让他们多和那小子接触,带他一起晨练,他们一个比一个应得快。夫人自己说说,你哪里没掺和。”

黛黎:“……”

当初拿幕僚作箭头扎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出现了回旋镖。

“那我还有其他要事忙。”黛黎再次站起身。

秦邵宗懒散地靠在软椅里,一手撑在软椅扶手上,以手支颌,另一手拉着她不放,“夫人口中的要事,莫不是去捣鼓你今早让人收集来的破草和破树皮。”

黛黎:“……”

怎么荻花和构树皮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会变得那么难听。

黛黎轻啧了声:“秦长庚,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以它们为材质,到时只稍吹一口气就能点火。”

火折子的原理是以耗尽氧气的方式保留火种。而无论是构树皮还是荻花,其内都有相当丰富的纤维,这是绝佳的助燃剂。只需新的氧气加入竹管中,那点火星子就能立马窜起来。

可惜如今红薯还没有出现,否则用红薯藤效果会更好。

等火折子问世,往后打火锅和烧烤就方便多了。

……

不远处的正院口。

秦云策止步不前,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否则为何会听见一个女郎连名直呼他叔叔的表字,叔叔非但不恼,面上还难得的带着笑。

“大公子,请吧。”胡豹以掌作请。

他一开口,不仅拉回秦云策的思绪,还惊动了正房里坐在窗边的二人。

秦云策敛神,不急不缓地入院,再入正房,停在距离长案几的几步开外,拱手作揖:“儿子拜见父亲,恭贺父亲凯旋。”

对方侧对着阳光,身着一袭滚金边交领白袍,身形很是单薄。

“云策来了。”秦邵宗把黛黎拉回身旁位置,让她和他一起坐着。

秦云策抬首,而后目光垂了垂,十分克制地没落在黛黎身上,只落在秦邵宗放于案几的手上,“父亲,郡中近来流言四起,皆传您在战场上负了伤,如今危在旦夕。是否需要儿子派人制止这些流言?”

还未见到人时,他确实忧心忡忡,担心叔叔真如传言般重伤,甚至命不久矣了。

但方才他在院口,分明听叔叔中气十足,且还有心思和女郎说笑,定然是不打紧。

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秦云策说话时,黛黎在打量这个和她儿子穿着相近白袍的青年。

他应该是遗传了父辈的体格,身量很高,如今八尺上下。他体态偏瘦削,面色带了几分不健康的苍白,不知是最近身体抱恙未愈,还是打娘胎出来就羸弱。

黛黎觉得他长的和秦邵宗就鼻子那一块有点像,其他地方完全没影子。

相比起秦邵宗的刚硬和凌厉,青年的长相要温和许多,他肤色偏白,轮廓柔和,眉眼的攻击性远没那么强。

如果说秦邵宗是一把刚饮血完、威震四方的长刀,青年则像清晨里被日光映照的瓷杯,有些脆弱,也有些暖和,还有几分闲适的潇洒,给人的感观很舒服,完全没有侵略性。

外面的事秦邵宗一清二楚,“流言之事暂不必管,且再让风雨刮几日。”

一句话带过外面后,秦邵宗说起其他,“近来卫家中人可有去过秦府?”

秦云策颔首,“在您回来之前,他们一共来过四回。一二回都是姨母登门找祈年,她见祈年不在便回去了。第三回 是大舅舅来访,他和儿子说了二舅舅与蔡家矛盾一事。第四回大舅舅再度登门,儿子没有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