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和秦邵宗的账算不清(第2/3页)

这番话本是应付,但说到秦邵宗时,黛黎心思不由偏远了些。

如果这次能成功逃离,她会回兖州,但却不会直接回秦府。她和秦邵宗是不同时代的人,注定了有许多观念是相冲的。

单是婚恋观一条,就是冰与火,注定融不到一块。而且许多烂账算不清,干脆就不算了。

绣娘闻言笑道,“夫人安心好了,司州很安全。”

黛黎表面不甚在意,心思却转了又转。

司州很安全?

为什么很安全,难道司州的州牧是他们的人?

黛黎没有答案。

晚膳已在外面用过,回到府上后,黛黎以倦了要安寝为由,挥退了女婢。

窗外天幕已暗,房中唯有豆灯一点,光线不亮堂,却不妨碍黛黎关了门后,立马翻自己今日的战利品。

这个时代的面脂小小一个,大概半个鸡蛋那么大,盒子做得很精巧,一手拿三四个没问题。

黛黎从中翻出那盒乌膏,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挖出一块,将它揉成颗粒状,大小和她先前吃过的黑色药丸无二。

以前在女郎中曾掀起过一阵黑唇风,因此乌膏其实是口脂。口脂里自然会有油脂,确保上唇时不干。

如今黛黎拿着手捏小黑丸,选了个距火点适中的距离,开始烤这颗小黑丸。

一边烤,不时还人造风地吹一口气。

大概一刻多钟以后,黛黎停手了。

刚刚稍软的小黑丸经过一系列的“风吹日晒”以后,硬度明显有提高。且表面也凝固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摸一手黑。

黛黎如法炮制,又捏了两颗黑丸子,加起来共三颗。不是她不想多捏,而是乌膏就这么点,剩下的她另有用处。

黛黎看着脏兮兮的手指,把指尖探进茶杯里清洗。待彻底清洗干净,杯中的水变得漆黑浑浊。

拿着杯盏起身,黛黎走到房中角落放着的盆栽旁,将黑乎乎的水倒进靠墙那一侧。

泥是灰黄色的,浇了黑水也不明显。

拿着杯子回去在豆灯下看了看,只见杯内沾了黑,黛黎遂拿起茶壶添水,彻底把里面洗干净。

房中除了黛黎,没有旁人。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很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心跳,从她捏小黑丸那刻起,心率就没下来过。

得一举成功!

如果失败了,别说第二次机会,她后面的处境一定不如现在。

躺在榻上,黛黎算了算日子。距离初一还有七天,只剩下七日给她操作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了。

……

翌日。

一觉醒来,窗牗外日光明媚,庭院里的花叶点着水珠,地上的石砖也有湿痕,是黎明前下过一阵小雨。

可能是昨日黛黎在府外大肆采购让绣娘窥探到了“君侯宠姬”的日常,今日用过早膳,对方主动来问。

“夫人,您今日还想出府游肆吗?”绣娘问。

黛黎想了想,“你既然叫绣娘,那是否女红特别厉害?”

绣娘谦虚道:“厉害谈不上,勉强能入目。”

“你能教练我吗?我想学。”黛黎仿佛来了兴致。

绣娘自然应下,不过待女婢取来针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许多人家都会安排闺女习女红,夫人以前怎的未学过?”

这话说的不假。

无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是平头百姓家的闺女,自年幼起都要习女红。绣嫁衣,也绣其他衣裳,家里再拮据点的,得用绣品去换钱。

黛黎:“以前懒,觉得能花银子解决之事,何需要亲力亲为,家里人也由着我。”

如果是旁人说这番话,绣娘定然觉得此人娇纵不懂事。

但面前这张脸太有冲击性,艳如春花、皎如明月,再听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事情莫名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绣娘喃喃道:“……也是。”

在教黛黎的过程中,她又问,“夫人看着像水乡养出来的,您的祖籍是在扬州吗?”

“当然不是,我祖籍交州苍梧。”黛黎又拿出了那套说辞,随即道,“这里是要穿过去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你给我看看。”

后面一连四日,黛黎都找绣娘教自己女红,她面上心定气神,但一日比一日焦虑。

已经过去四日了,剩下三天,时间不多了,偏偏她还没找到机会。

这个阁院住了她,绣娘,以及另两个女婢。三个人名义上伺候,实则一同看管她。

不过或许这些天她表现得很安分,其中一个女婢不时会离开,也不知去忙什么,总之不会再一刻不离的守着她。

黛黎一直等不到机会,眼见时间所剩无几,她焦心极了,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换个方法时——

转机出现了。

转机出现在第五日。

这天早上,黛黎起床后发现两个女婢中的一个又不见了。当时她没在意,以为对方只是像寻常一样去忙活,片刻后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