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页)

不远万里过来偷看男主人洗澡,不太好吧。

另一个邪恶的声音怂恿,不是故意要偷窥的,只是这么久都没听到水声,看看俞明玉是不是在里面摔倒了,要不要喊救护车而已。

就看一眼。

谢安存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扒到门沿上,刚要行不轨之事,脚底下忽然一空,一只手捏着后颈将他提了起来。

想象中还在缭绕水雾中洗澡的男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只穿着睡袍,凑过来的时候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

“又是你。”俞明玉脸上没什么惊讶的情绪,“你从碧水榭跟到了这里?怎么跑进来的?”

谢安存身体一僵,夹着尾巴不出声。

从一只狗嘴里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俞明玉将小黑狗拎在手上转了一圈,犀利打量的眼神让谢安存忍不住抖了抖,故技重施,抱着男人的手指舔舔以示亲密和讨好。

俞明玉微皱眉,脸上写着“我不吃这一套”几个大字,把狗放在地毯上,谢安存还没来得及扭头,就感觉屁股被一只手一推,直接推到了门外。

“出去吧,我叫一楼的阿姨把你放到门外。”

“......”

谢安存看看身后黑黢黢的走廊,又看看俞明玉灯光下的脸,听不懂似的挪到男人脚边坐下赖着不走,跟牛皮糖似的耍赖。

“汪汪汪!(我不走。)”

听不懂狗在嘤嘤呜呜叫唤什么,但俞明玉总感觉从它脸上看出了人的表情。

那张带着蠢气又可怜兮兮的脸看起来愈发眼熟,好像很多个年前某个下雪的夜晚,他也从脏雪堆里刨出来过这么张黑乎乎的小狗脸。

“不走?”这个晚上俞明玉的耐心出奇得好,他蹲下来,卡着小狗的脸左右看,“这是什么意思,要在我这赖着不走了吗?”

“我以前是不是还见过你?”他问。

听到这句问话,谢安存心里五味杂陈,失望的是俞明玉确实不记得三年前救过自己的事了,但高兴的是,起码没像哪个负心前任似的转头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俞明玉和忽然沉默下来的小狗对峙片刻,直到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刺痛起来,他站起身,径自走回房间。

“随便你,要待着就乖一点。”

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俞明玉还没有要上床睡觉的意思。

凑得近了,沐浴露的味道里还有股酒味隐隐约约地漏出来,谢安存想对方晚上喝的酒大概比杨启明说得还要多,酒色不上脸,反而比平时更苍白,应该是头疼得厉害。

可就算是这样,俞明玉也浑不在意似的,坐到角落里的钢琴边,掀开琴盖要弹琴。

谢安存没他这么闲情雅致,只想叫俞明玉快点去睡觉,他好放出腺体里的味道来让人身体舒服一点。

于是俞明玉的《小夜曲》才刚起了个头,脚底下就传来阵噪音,他不理,制造噪音的捣蛋鬼反而更来劲儿了,蹬在琴脚上,让doreimi都变了调。

“你干什么呢?”

俞明玉忍不住低下头看,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视。

终于引来注意,谢安存讨好地摇摇尾巴,扒住俞明玉裤脚,呜呜两声,示意对方抱自己上去。

“要到我腿上来啊?”俞明玉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逗他,“那你自己上来,腿这么短,爬上来很辛苦吧。”

“……”

谢安存垮下狗脸,即使是俞明玉,说他腿短也是件伤自尊的事。这四条狗腿认真起来的时候能比家里那只不中用的蝙蝠飞起来都快。谢安存决定要俞明玉见识一下自己爬窗暗夜会情郎的本领,挂在琴凳脚上四肢并用开始往上爬。

俞明玉的丝绒睡袍实在太长了,垂在凳腿上,谢安存脱力的时候只能下意识用爪子勾住袍面,看上去就像在往男人睡袍里面钻。

那双美目被酒意泡得雾蒙蒙的,少了点儿平时的冷淡,多了几分温润的味道。

再冰冷的雪山蒙了雾轮廓就显得那样温柔暧昧,谢安存一时看恍了神儿,屁股上被俞明玉冷不丁拍了一巴掌,提到了钢琴上。

“你往哪里钻呢?”俞明玉冷下声训斥,“色狗。”

谢安存被这一声“色狗”骂懵了,也忘了挣扎。

柔软的面料很轻薄,一踩就能感受到底下男人坚硬而温热的腿部肌肉,脉搏那样蓬勃,扎得谢安存困在狗身里的灵魂都要战栗起来。

大腿是个极暧昧的位置,往里就是禁地,多碰一下好像就是一种亵渎。谢安存脸涨得通红,想动,可一动那种与肌肤相贴的感觉便汹涌而至,屁股往哪儿挪都不太礼貌。

“又怎么了?你的屁股上有针在扎?”

谢安存僵了半晌,才嗷嗷叫起来。

“汪汪!(还是放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