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或者已经不能叫出租屋了,他才知道,在他退房回宁城的第二天,这套房子就被盛绍延买了下来。
时间像是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房子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模样,白色植物纹桌布,窗棂上挂着的木雕小鸟,柜子上摆着的草编置物篮,都在原位。
就好像他只是从这个房子里短暂离开了一段时间,很快又回来了。
“在这张床上,我曾经做过梦。”
呼吸交缠间,沈西辞嘴唇湿润绯红,眸光浸水,听见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梦?”
盛绍延眸色深暗,掌心贴在他的颈侧,轻轻揉捏着他滑腻的耳垂,坦然说出自己曾经潜藏的欲望:“我在梦里把你弄哭了,还让你跪在床上和我接吻,膝盖都磨红了。”
沈西辞嗓音含糊,带着纯然的疑惑:“我跪在床上,只是和你接吻吗?”
这个疑问像是一粒将干草引燃的火星,曾经,只有在梦里,沈西辞才会是这个模样,唇舌湿淋,熟透了一般,酸甜清香的汁水轻易就会湿了他满手。
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克制他的欲念了。
落在床上的那缕光不断颤动,急促的呼吸声里,是带着哭腔的“阿绍”。
打包回来的午饭已经彻底冷了,冰沙也化成了水,沈西辞被抱着去冲了一个澡,他被弄得很糟糕,眼尾湿润,仍泛着洇红,宽松的领口边缘,能看见几抹淡红的痕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甜靡惫懒的气息,坐到餐桌边时,仍被盛绍延拢在怀里。
他身体的深处仍然湿软,还在发着抖,本能地想要贴着这个人,甚至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腰蹭向对方的掌心。
吻在他的肩膀流连片刻,盛绍延眸色暗了两分,拍了拍他腰下的位置,贴着他的耳骨,话里气音更重,带着警告和命令:“乖一点,不能再做了,你会受伤。”
沈西辞一时停住:“我、我不是……”
辩解的话又止住了,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像确实除了求欢爱以外,没有更贴切的解释。
他知道盛绍延想亲他,他也知道,他想要盛绍延吻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应,所以他本能地去引诱,想让盛绍延的心跳因为他不再沉稳,想让对方的理智瓦解,不再克制。
但这一点被发现,被识破,还被说了出来,沈西辞直接将脸埋进了盛绍延的衣服里,决定五分钟不和这个人说话。
马上又转念想到,五分钟太长了,三分钟吧……
吃完推迟了两个小时的午饭,沈西辞换上一件白色的薄毛衣,窝进沙发里,回复了几个消息。
他直接从会场跑了,万事不沾身,还在宁城的葛兰晶忙得焦头烂额。
“那么多人,个个都想做第一个采访到你的人,每次我说沈西辞现在不在宁城,休假去了,对面就会用怀疑的语气问,兰晶姐,你是不是已经把档期约出去了,不好直说,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当挡箭牌?呵,人和人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葛兰晶掐着嗓子学那些人说话的语气,沈西辞听的想笑,想起造成这个局面的是自己,又飞快憋住了。
“还有人问我你现在在哪里,先不说我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我会说吗?简直做梦。”葛兰晶吐槽完,又叮嘱道,“没人能找到你正好,你现在热度实在太高了,刚好避一避。你和盛先生一起好好玩,这边的事都交给我。”
沈西辞真心实意道:“谢谢兰晶姐!”
时间的流速像是慢了下来,白日悠长,盛绍延处理工作,沈西辞就枕着盛绍延的大腿,把盛绍延卫衣的帽绳握在手里把玩。
天黑之后,路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他们一起下楼,沿街边散步,看寥落的霓虹,以及头顶的远星。
见多了对方西装革履的模样,再看着穿卫衣和工装裤的盛绍延,沈西辞有些怀念和新奇,经过一处窄巷,忍不住将人拉进去接了一会儿吻。
在这座小城了住了两天,这里年轻人很少,沈西辞只需要戴一个口罩,就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他,他们随着心意,把以前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全都重复了一遍。
启程回宁城前,气象信息显示,第二天有朝霞火烧云,天还没亮,沈西辞和盛绍延就下了楼。
晨风微冷,竟然还是那辆末日蒸汽朋克废土风的摩托车,不过沈西辞一眼就发现,车虽然还是以前那辆车,外壳锈迹斑斑,涂装掉漆,但多半是因为盛绍延非常怀疑这车会不会半路散架,所以明显修过,至少缠着几圈麻布的车把焕然一新,装上了新的把套,不少零件也换过,听着不再是呜呜咽咽马上要报废了。
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修了一次之后,竟然透出了几分工业设计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