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虎毒不食子。(第5/6页)
“晴仔,我也好久没有破案啦!”放sir举起油乎乎的小手,“可以给我安排任务吗?”
大家笑了起来。
“小阿sir,你的直属上司是你外甥女吗?”
“我们的阿头是莫sir,小阿sir的阿头是祝晴……”
当话题转到迟迟未出的法医报告时,盛放的小脑袋跟着转来转去。
“叶医生这次真是太慢了。”
“听说是因为他女儿发烧,没办法。”
“真怀念案发第二天一早就拿到法医报告的日子啊……”
每一个话题,盛放宝宝都能参与。
他啃着蟹腿,发出一声小大人般的叹息:“我也想程医生啦。”
……
第二天一早,祝晴刚到警署,就收到死者韦华昇前妻的最新资料。
她与黎叔立即驱车前往社会福利署,见到了负责黄秋莲个案的社工卢姑娘。
“两位警官。”卢姑娘找出档案,“黄秋莲现在在社区中心做清洁工,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五分钟后,卢姑娘坐上警车,指引着方向。
车子缓缓驶至社区中心的外围停下。
“她就是黄秋莲,穿灰色工作服的那位。”卢姑娘指着远处一道正在清扫落叶的身影。
“社会福利署的帮扶原则是,既要给他们提供改过自新的机会,帮助他们重新在社会上立足,又要确保社区安全。”
“像黄秋莲这样的情况确实困难,四十一岁,有案底。”
“我们联系过很多岗位,去年刚出狱时,她在茶x餐厅洗碗,后来不知道谁把她坐过牢的事传了出去。”
卢姑娘继续解释道:“直到今年七月,我们才帮她在这间社区中心找到工作。薪水比较低,但包吃包住。每个月我们都会来跟进,负责人说她做得不错。”
透过车窗,他们望着黄秋莲的方向。
这时,一只皮球滚到她脚边。
追球少年眼神清澈,兴冲冲跑去,却突然被护工拦住。
黄秋莲立刻退后几步,局促地移开目光,头垂得更低了。
“这是社区和乐童发展中心合办的活动,来的都是特殊孩子。”
祝晴这才注意到细节,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眼神中带着异常的纯粹与专注。
“黄秋莲很自觉,不会主动靠近他们。”
“当然,社区和发展中心也不会让她接触学员,毕竟她的虐童案底太敏感。如果一早就定下这个活动,恐怕社区中心都不会同意让她留下。”
那个追球的少年,正被护工牵着往回走。
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脸上写满了单纯的困惑。
车厢里沉默了片刻。
“她表现良好才减刑出来的。”卢姑娘说,欲言又止,“但这类案例我们见多了……很多人适应不了,没多久又……”
她忍不住问道:“黄秋莲是犯事了吗?”
卢姑娘有几分惋惜,也见怪不怪。
黎叔翻看社会福利署的档案:“她在这里表现怎么样?”
“很守规矩。”她问,“需要我叫她过来吗?”
祝晴和黎叔交换了一个眼神。
按照莫sir的指示,他们绝对先不惊动目标。
“暂时不用。”祝晴说,“能提供她近三个月的排班表吗?”
远处,黄秋莲低着头扫地,对停在角落的警车毫无察觉。
警方望着这道孤独的身影,不自觉联想到虐童案卷里婴儿身上的伤痕,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
祝晴回到警署时已经是下午。
她坐在工位前,重新翻动着案卷。
当年那起虐童案,剪报泛黄,字里行间透出的愤怒与震惊却依然清晰。
三十一岁的中学教师黄秋莲,任教六年。没人能想到,她会亲手将自己一岁的儿子推下楼梯。
案件从立案到宣判快得惊人,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谴责。
剪报角落里,一位家长在接受采访时表达强烈的气愤——
这样的老师,我们怎么敢把孩子交给她?
旁边则配着校方措辞严厉的声明。
祝晴的指尖停在中间一个段落。
孩子父亲韦华昇也曾被警方重点调查,最终排除嫌疑。
耳边,同事们的讨论声断断续续传来。
“韦华昇的弟弟在案发时下午还真去打牌了,雀友可以作证,call机台也有记录。不过这个不在场证明……三点半开始打牌,死者的死亡时间却是下午三点。”
“话又说回来,昨晚他倒是开心得很。认尸的时候装得这么悲痛,出了警署转头就去钵兰街,喝到天亮才回家。”
“能不开心吗?他哥一死,遗产全是他的了。”
祝晴的手指停在案卷其中一页,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曾咏珊和小孙快步走进来。
小孙手里还举着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