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对劲……(第5/7页)

奔波了一整天的警员们无功而返。

回警署的路上,车内气氛沉闷,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

关键时刻,莫sir永远是稳定军心的主心骨。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安抚道:“查案哪有这么容易的,慢慢来吧……”

话音未落,他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

梁奇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莫sir!新界一家私立医院的记录显示,他们曾经收治过一位名叫‘舒莹莹’的病人。”

“哪家医院?”莫振邦立刻坐直身体。

“就是——”

电话那头的话音还未落下,上级还没下令,车身在猛然间调转方向,一个急转。

莫振邦连忙握紧车厢内扶手,才没被惯性甩向一侧。

后排的曾咏珊和豪仔早就扶住把手,面不改色。

也不是第一次搭档去现场,听见手提电话铃响的那一刻,已经做好准备。

“你——”莫振邦坐稳。

“莫sir,去新界医院吗?”祝晴踩油门问道。

莫振邦:……

她要是不当警察,可以转行开赛车。

能夺冠的。

……

这*个新线索让调查出现了转机,变得顺利起来。

舒莹莹的名字太独特了,尤其是她的姓氏,让人印象深刻。

“我记得她。”新界私家医院的护士回忆道,“当时登记时,我还夸她的名字真好听。但是一抬头,看见她的伤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两年前的事了?”莫振邦翻开病历,问道,“当时她伤得很重吗?”

“大夏天的,她却穿着长袖长裤来就诊,衣领扣得严严实实,像是生怕被熟人看见。”

“所以当时我们猜测,她应该是特意避开附近医院,坐了很久的车,才来到我们这里。”

听着护士的话,祝晴和曾咏珊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与坪洲居民描述的那位总穿长袖的女性吻合。

“伤势……何止是重?肋骨骨裂,手腕软组织挫伤,面部淤青,就连头皮都缺了一块,看得都疼。”

“当时医生给她处理完所有能包扎的伤口,特意跟她说,可以帮忙联系社工。但她只是摇头,说不需要。”

“很多家暴受害者都这样。”护士小声补充,“明明受了伤,却还是不敢反抗,甚至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就只是这样受着,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

莫振邦:“家暴?”

“她的伤势完全符合被家暴的特征,却坚称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但其实当时她的额头淤痕,明显是被人抓着头发往墙上撞。”

“也就是说,从医学角度判断,这些伤绝不可能是摔伤……”

警员们一阵沉默,耳畔只有病历纸页翻动的声音。

祝晴注意到病历本上联系方式的空白栏。

“有办法联系到她吗?”

对方无奈地摇头:“她没有填地址,也没有留联系电话,应该是不希望被我们找到。像这样的情况,就算我们想帮助她,也根本无从找起。”

这时,虚掩的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另一名护士拿着记录本走出来。

“是问前两年那个舒小姐吗?”她说,“我记得当时妇女庇护所的项姑娘来发宣传手册,停下来和她聊了几句。好像……还给她留名片了。”

二十分钟后,警员们赶到这家私立医院护士口中的妇女庇护所。

办公室里,义工项姑娘在听明警方的来意后,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份档案。

“名片是我给舒小姐的,其实当时没抱希望,因为她连眼神交流都回避。就算脸上带着那么明显的伤,她还是坚持,说是自己摔的。”

“她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是一年半前。”项姑娘翻开记录本,“那天雨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在发抖。依然说是摔伤,但我发现,她后背全是淤青。”

“舒小姐告诉我们,一开始,她先生不是这样的。”她轻声道,“第一次动手,他跪在地上求她原谅,说只是喝多了,发誓不会再犯。那时候,他还会买花,买巧克力哄她开心,在家抢着做家务,装得像个模范丈夫。”

“后来呢?”

“后来,他说工作压力大,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动手后甚至不会再道歉。”

“最近一年,他去内地接工程,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舒小姐身上都会添新伤。”

“没有报过警吗?”

“她试过报警。”项姑娘苦笑,“每次警察一来,就低声下气道歉,说有些伤是她自己摔的,有些是他一时冲动。再加上,她父母一直被拿捏着……”

“直到今年年初,两位老人相继过世,舒小姐才……”

“前后很多年了。和我们这里很多需要救助的女性一样,从恐惧到理解,再回到恐惧,转而接受、原谅……最终面对真相,需要走很长的路。但总有人能走出来,这就是我们坚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