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尝尝◎
骆培因的手捧起谷翘的脸,她本是低垂着眼睛,但顷刻她的睫毛扑开。
骆培因直视着这张脸,想她当年给他打电话分手时的表情,这人是个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无可救药地相信明天会更好,但她在打电话时,或许对这个她一直坚信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而她什么都没对他说,他对她当时的一切一无所知。
谷翘的鼻息带着点酒气扑到他的掌心,骆培因用目光紧咬住她的眼睛:“如果我不了解你,我简直怀疑你跟我有仇。当初你在这儿受苦,我跟个傻x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过你嘴里轻松的生活。谷翘,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在此之前我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吧。”
这样捧着她的脸,能感到她的睫毛不停地扇动着他的手指,骆培因对谷翘一字一字地说:“如果你不是特别恨我,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他在心里骂她混蛋,然而这个混蛋受了苦,他也并不比她好过。
谷翘没回答,她将嘴压在了骆培因的嘴唇上,像最初她认为接吻就是嘴唇和嘴唇贴在一起一样。她刚恋爱的时候为了防备不期而至的亲吻,口袋里有各种口味的糖。在短短的十来分钟里,他们像是重复了他们亲吻的历史,从单嘴唇碰到一起再到他勾她探出舌尖再咬住,那时候她每次都是早早嚼了水果味的泡泡糖,舌尖探过去,或主动或被动地在他嘴里轻轻搅动着,让他的口腔里也充斥着泡泡糖味。
谷翘刚嚼碎了一块苹果硬糖,也不知道他现在尝到的是酒气多一点,还是苹果味多一点。她的嘴角被咬得很痛,但她一点儿都没发出声音。
仿佛旧日的自己“借身还魂”,谷翘替过去的自己抱紧了骆培因,当时她打完分手电话怕自己忍不住后悔,把电话线拔了,她那时无人可抱,于是决定抱住自己的双肩,告诉自己要振作。但现在这个人就在她身边,她抱得很紧,仿佛怕一松手,这个人就沿着电话线跑了,她又再也见不到了。
谷翘的手从骆培因的腰移到他的背,她两只手的位置换了又换,想要离他更近些,但无论怎么都觉得还不够近。谷翘一面去回应骆培因的吻,一面匀出一只手去扯他的领带。她的心脏、皮肉骨骼隔着内衣、衬衫恨不得崩掉一颗颗扣子挤到他身上去。
门铃第一声响时,她并没有听见,手指还去扯他的领带。第二声第三声响起时,陡然间她被骆培因按开了一个距离。
骆培因摸了摸谷翘被弄散的头发,单手扯掉了半松的领带,重新系好了被她解开的一粒扣子,走过去开门。谷翘转过身,背对着门,听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骆培因的身体把房间内外隔开,伴随着谢谢,谷翘听到了关门声,她转过身,看到了他手里的热牛奶。
牛奶杯凑到谷翘嘴边,她的手接过去,整个手心比先前还要热。一个没吃多少东西又喝了不少酒的人,确实需要这样一杯热牛奶。谷翘低头捧着热牛奶小口喝着,她的身体温度一点点地继续往上升。在她回房间之前,他就打电话帮她要了这杯牛奶,只是这会儿才不合时宜地送了进来。
谷翘的嘴唇被牛奶汁浸泡着,她的目光仿佛也成了牛奶一类的液体,每喝一口,就抬眼往骆培因的脸上流。她并没有存着诱惑的心,她只是想要看他。她喜欢他硬挺的鼻子、发红的耳朵和滚动的喉结。
一杯热牛奶喝完,骆培因用手指揩掉谷翘嘴边的牛奶沫,手指按压在她刚被牛奶浸过的下唇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谷翘突然再一次抬眼,一双手勾住骆培因的脖子,看着他笑:“我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再尝尝就知道了。”她又吻上了骆培因的嘴,整个人吊在他身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她被抵在那张桌子上,控制不住地向后仰,身后就是电话机,那个她说分手的电话机,同时他也用这个电话,帮她叫来了一杯牛奶。
她勾住他脖子的手更紧了,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仿佛不这么紧她就要向后倒过去。
谷翘并没有因为把嘴里的酒气分享出去就减少了醉意,一股血涌到她脸上,把理性挤了出去,此时她只想依靠最原始的本能,和他贴得更近一些。她的嘴贴到骆培因的耳边说:“咱们去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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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培因利落地除下了她的外衣,谷翘也要趁着灯光去看他,她伸手去解骆培因的腰带,扯他的衬衫下摆,骆培因按住了她的手,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住。
谷翘伸手去拉骆培因的胳膊,睫毛扑闪开,睫毛下像是一下蓄了一池塘水,她咬着下唇,睨着骆培因,不说一个字。
骆培因的另一只手落在她头发上,扯开了她的发髻,头发大片散下来,搔得她皮肤一阵阵地发痒,他用手指将她滑到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轻柔地刮了刮她的耳垂:“你醉了,我不跟喝醉了的人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