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6页)

连这件在内,整场拍卖,沈文琅共计捧出了十六件作品,件件绝艳,扬名海内外,他也被一众藏家吹捧成“古瓷皇帝”,出尽了风头。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盛少游无心同谁争奇,随手在个人私藏中挑了个孔雀翎炉钧釉钵式案缸前来参展。

沈文琅不接他的电话,但在拍品方面倒是很给面子,一路举牌让盛少游这件作品的成交价在起拍价的基础上翻了数倍。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盛少游的好品味,随手挑的这件御窑炉钧釉器本身也相当出彩,并不输封面的那只大盘,缸体釉色奇丽,紫、蓝、红诸色融汇,灿若孔雀翎羽,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相比参拍时的频频竞价,拍卖后酒会上,沈文琅便显得不那么给面子了。

“抱歉,沈总在忙。”高途歉然地拦住想要同沈文琅借一步说话的盛少游,礼貌地告诉他:“您有什么事吗?或者我可以替您转达。”

而沈文琅的原话就没这么客气了。

“让盛少游滚远点,少来烦我!”十分钟前,那个嘴巴不饶人,离性格好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俊美Alpha恶狠狠地这样说道。

望着隐怒的盛少游,拦住他的高途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沈文琅长了张深具迷惑性的脸蛋,第一次见面时,高途还以为他是那种表面冷淡但心底善良,温文尔雅的优等生呢。谁知相处下来,这个Alpha本人和高途心里那个完美的天使形象相差甚远,是嘴巴坏,脾气臭,性格傲慢,骨子里还有点坏心眼的性格。

但已陷进去的高途,却还是没办法不喜欢。对沈文琅,除了服从和跟随,他一向没有其他选项。高途从小就总被骂不会变通,现在长大了,也仍只会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他也常常会对沈文琅的一些决策感到疑惑。就像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很少公开树敌的沈文琅为什么突然连基本的体面都不愿意留给盛少游。他们明明在同一领域深耕,社交圈还重合,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回想起沈文琅曾评价盛少游的那句“几天联系不上花咏就急成这样”,高途判断,这事多半和那位突然休了长假的花秘书有关。

Alpha们为Omega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常有的事。但只要一想到醋海翻波的人是沈文琅,高途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酸起来。

遭到恪尽职守的Beta秘书阻拦,无法近距离接触沈文琅的盛少游大为光火,却不肯善罢甘休。趁着沈文琅和熟人交流完毕,准备回到沙发上落座时,盛少游一把推开拦着他的高途,径直向沈文琅走去。

“沈总好忙,跟你说句话也那么难了?”

沈文琅淡淡剐了一眼没能拦住他的秘书,见那Beta明显瑟缩了一下,才转过脸,皮笑肉不笑地对盛少游说:“最近是忙了些,所以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话夹枪带棍,盛少游却不能翻脸,忍气吞声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陈品明代替他去了警局,素来众星拱月的盛少游,这回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脸色实在太差,好几个慕名想要前来攀谈的,都被他随时就要杀人的脸色给吓退了。

只有个一不懂看眼色的笨蛋,在拍卖结束后,举着本笔记本跟盛少游搭讪,自认为幽默地说:“盛总,久仰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顺便加个微信?”

盛少游看了一眼递到他手中来的笔,随手往本子上打了个叉,“不行。”正巧见沈文琅徐徐入了场,他立马把纸笔胡乱塞回那幽默细胞为零的傻瓜手中,抬起长腿朝沈文琅走了过去。

沈文琅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

盛少游讨厌极了这带笑的侮辱,却还是压着脾气说:“沈总日理万机,时间自然宝贵。只是我有几个重要问题,不得不当面请教。”

“少游总客气了。”沈文琅握着酒杯,闲适地往沙发上一靠,态度松弛了一些,口气也十分亲昵:“有什么问题,只要无关我集团内部的机密,无关我科研组的保密技术,少游总尽管问。”

陈品明买通的那几个HS的员工,上周就都收到了裁撤通知。想必,沈文琅对盛放生物想要趁乱挖他墙角的事。

这会儿,对方云淡风轻的刻意敲打,让盛少游恨得牙痒痒,不由更加担心失踪了快一个月的花咏。

“文琅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目光如炬,问:“您身边的那位花咏花秘书去哪儿了?”

沈文琅笑了笑:“都说少游总年少有为,时间宝贵,怎么突然有空管起我的家务事?”

这一句家务事让盛少游眼中冒火,后槽牙咬得发酸,狠狠盯住沈文琅几乎要把他盯个血洞来。

沈文琅对此视若无睹,冷笑着讽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虽然少游总与我都是明人,但我的那位好秘书却腌臜得很,居然敢联合外人做局——”沈文琅漆黑的眼里划过残酷冰冷的光,令人恐惧,令盛少游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