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轮椅大佬(第3/4页)

“我来拿我的酒。老头子说这东西很可能无法通过口岸,反对派通常视酒为禁物。”荆榕说,“我给它换个小药瓶,就说是医用消毒酒精。”

已经是七十度的酒了,完全可以混迹于此。

阿尔兰·瓦伦丁没管他,任由荆榕伸手拿走了自己桌边的酒瓶,过后听见了“嗯?”的一声。

荆榕单手拎着酒瓶,很轻地晃了晃:“好像少了一点。”

阿尔兰·瓦伦丁表情冷漠,手里的钢笔迅捷如飞,声音中没有感情:“那天你离开时没有盖盖子,发现时已经很晚了。”

“会少这么多吗?”荆榕对着光观察了一下酒液的基准线,随后放下,看着他笑了,“某个魔法小猫不会偷偷喝酒吧?”

“酒精对人的身体有损害。”阿尔兰·瓦伦丁说,“在船上喝酒是不明智的行为,因为海上的气压和船身的颠簸会加剧醉酒的反应。”

“就说喝没喝吧。”荆榕还是笑,来到他桌前,一只手很轻地撑在他面前,好像找到了一个多赖一会儿的理由。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他的眼睛,十分平静,大有自然而然之意:“喝了。”

荆榕弯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这么烈的酒,怎么偷偷喝?检查一下。”

他根本还没有说清他要检查什么,阿尔兰·瓦伦丁笔还握在手里,就被面前这个人亲了一口。

短暂的唇舌相碰,随后又很快地分开,这抓紧时间的亲昵最让人应接不暇。

荆榕亲完他,抓起那瓶酒,说:“我走了,明天见。”

阿尔兰·瓦伦丁说:“明天见。”

几天之内,阿尔兰·瓦伦丁持续性的保持着和“上方”的通讯,编写的故事也进化到了他们无法破译医疗箱的加密措施,因为他们使用了东国的某种神秘的文字加密方法。但他们在船上抓了一个瘫痪的、即将去往东国看病的植物学家,逼迫他进行辅助破译工作。

这样,三人的身份都齐了。

干酪老头和荆榕,带阿尔兰·瓦伦丁一个人,足以光明正大大地进入反对派的势力区域。当然,荆榕的东国人长相太明显,他也需要和之前一样的化妆。

这个任务太过危险,报童需要留在船上——只有报童是阿尔兰·瓦伦丁自己的人,这孩子是他无意中发展出来的下线,是个来时尔洛斯闯荡的东国孤儿,这也是他第一次参与阿尔兰·瓦伦丁布置的任务。

第二天一早,船舶在修兰港口靠岸。

这一次的靠岸静悄悄的,只有轮船的鸣笛划破晨雾,周围还是漆黑的,所有的乘客在下船之前必须接受搜身。

化好妆的荆榕和干酪老头一起站在了最靠近船板的地方,荆榕在阿尔兰·瓦伦丁身后,持枪的同时,扶着他的轮椅走着。他们报出暗语,随后现场联系了中央的塔台,一行人在亮出仿造的身份后,拿到了通行证。

通行证上表示他们是联络组织的人,许可他们前往四十公里外的基地进行报道,同时将药物和人质——即轮椅上的阿尔兰·瓦伦丁一起送到总部,他们很重视这一批货物,里边的内容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整个手续过程中,阿尔兰·瓦伦丁头顶都套上了一个漆黑的头套,双手也被铐在轮椅上,荆榕和干酪老人熟练地用修兰语跟其他人进行着沟通,周围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战争的恐怖就盘旋在这片土地上,连蚊虫都不愿意多停留一秒。

接下来的一段路是绝对寂静无声的。四十公里,每一道卡口都有无数次检查,包括阿尔兰·瓦伦丁在内,所有人都经历了可以称之为严苛的检查,随后才能得到放行。

如果是多年前,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会被冷汗浸湿,但是如今,他们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过去的重演。

过了最后一道卡口,就是联络基地了,这里是反对派驻扎在南边的一处联络点,建立在狭窄的山谷之中,宽进严出,但是要将药品送到北部的医疗救援队手里,这个卡口是必经之路。

车辆抵达,荆榕先把阿尔兰·瓦伦丁放了下来,干酪老人和门口驻扎的士兵进行交涉,随后等待通报。

现在驻守在这里的组织头领名叫沙瓦西,算是反对派中的小头目,职衔是大校。根据他们持有的情报,这个大校也刚来这个驻扎地几个小时,属于人员流动。

荆榕一行人被通知:“头领要单独见你们。”

过了几分钟后,阿尔兰·瓦伦丁被关入单人病房,荆榕第一个被召进单独的情报室。

沙瓦西身材高大,穿着高级军官的大衣,他的护卫守在门边两侧,等待着结果。

两分钟后,情报室的门被从里面敲了敲,随后一只穿着大衣的人的手伸出来,做了个“进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