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轮椅大佬(第4/4页)
这个人做饭的风格和他调酒时如出一辙,食材经过粗犷的切割,丢进干净的油锅里煎烤,扔黄油的动作不比他杀人时更轻柔,但是香气就是很轻易地被激发了出来,所以工序都在随意中透出一种井然有序。
如同微醺一样令人着迷。
荆榕做了一道煎牛排,很家常的菜,唯一需要等待的是烤制的披萨和枫糖饼。他顺便用多余的枫糖做了一道鸡翅,配可乐一起端给了阿尔兰·瓦伦丁,和他一起分享垃圾食品。
他们没有开客厅灯,整个黑暗的房间离,亮着的仍然只有那一展小台灯。昏黄的灯光照在阿利克西的脸上,让他每一根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无比深邃。
一个简单的场景,却让人感到……情动,情热。
那是一种心底深处的悸动,从来没有产生过,无比陌生。
阿尔兰·瓦伦丁端着酒杯,理智让他想要将目光从阿利克西的脸上挪开,但是他的身体没有成功。
回家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的小黑猫在此刻出现,它好像喜欢阿尔兰西装的质地,又钻了过来,尾巴轻轻地扫过他裸露在外边的肌肤,很痒。
荆榕笑着问道:“看电影吗?先生。我还买到了一架不错的投影仪,租到了一些碟片。都是很正经的碟片。”
阿尔兰·瓦伦丁在心中默默想道,一定还有不正经的,但他没说。
他说:“凌晨三点我需要起来工作。洗漱也会花费一些时间。”
那就是想看,但是和吃火锅时一样,有一些现实的顾虑。阿尔兰·瓦伦丁不打算解决这件事,诚实地表达了自己拒绝的理由。
荆榕说:“很好办,我帮你洗澡,流程可以缩短至二十分钟。”
他歪头看着他,眼里还是盛着星光一般的笑意:“要是你困了,我们就暂停到这里,我会等你下次一起看,可以吗?”
“前独立国人。”阿尔兰低声说,“都会这样追求人吗?”
荆榕换了位置,坐去了他的身边,很自然地把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他低声说:“我并不知道,但我也没有见过。在我的那个时代,大家通常会通过组织举办的舞会和晚宴认识,男人们会请心仪的对象跳枫叶舞。”
前独立国人从小与枫叶和白桦树相伴,他们用白桦树的树皮做成纸张写字,写的情书会带着清新的木叶香气;他们用枫糖做点心,男士们从枫叶飘落的轨迹中学会了一类优雅而随性的舞蹈,他们会将恋人拉入秋日的林间,双手交握,带她们一圈一圈地旋转。
这些知识阿尔兰都是从书本中得来,并未有机会查证。荆榕或许也知道这个传统,他虽为东国人,但被前独立国收养,两片土地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了交融。
荆榕显然早已知道他会答应,因为他已经布置好了投影机的位置,连碟片都已经塞入播放器中。
一个美满,轻松的爱情轻喜剧,姑娘拒绝了家人安排的婚事而逃婚,却在流浪途中结识了同样逃婚的年轻军官,最后他们发现彼此正是家人为对方安排的姻缘。
不算有趣,却绝对不难看。
阿尔兰·瓦伦丁不是第一次看爱情电影,但却是第一次——第一次躺在别人怀中,微醺着,在黑暗中,被对方捉住一只手,手指相握。
体温太烫了,心跳也是,他身上正在在发生着他可以理解却不太想控制的化学反应。
碟片磁带在播放器里嗡嗡地运转,两个人的沙发微热,只剩下影子。
“要不要试试接吻,先生。”阿利克西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耳畔,这是他第二次问。
阿尔兰·瓦伦丁觉得喉咙干渴,这次他没有进行更多的思考,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需求。
他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