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萧可颂不满地‘哎’了一声:“我怎么反应慢了,再说我哪儿瞎了,双眼视力5.3好吗。”

叶宸捻灭那根烟:“你用你5.3的眼睛看出什么来了?”

萧可颂信心满满:“我什么都能看出来。”

叶宸真不知道这傻子哪儿来的自信:“那你看出你带到我们身边的这个小弟陈折,能不费什么力气地把咱仨挨个掐死吗?”

萧可颂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犹疑不定道:“只要我们一拥而上,陈折也未必能把我们全掐死。”

叶宸对自己这个发小太过了解,一语道破真相:“是我和灼年一拥而上,你好趁机逃跑吧。”

萧可颂回忆起陈折神出鬼没的速度和行动力,对自己能跑掉这件事并不抱太大希望。

“陈折不会伤害我们的。”

萧可颂笃定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叶宸:“……”

在相信陆、叶二人的战斗力和相信自己的逃命速度之间,萧可颂选择相信陈折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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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折的人品毋庸置疑。

陈则眠的气节摇摆不定。

这一局,萧可颂和叶宸同时弃牌出去抽烟,屋里只剩下陆灼年和陈则眠。

牌局上也是。

陆灼年加了注,问陈则眠跟还是不跟。

公共牌是三张黑桃:K、J、10。

陈则眠手里的牌是黑桃Q和黑桃A。

他这局手气好得离谱,是几百局都难得一见的皇家同花顺,德州扑克里最大的一组牌。

无论陆灼年手中的底牌是什么,他这局都赢定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

他要赢吗?

几个人玩牌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筹码是一叠计数用游戏牌,没有任何现金价值,最后终极大奖也不过是夜宵特权,名额只有一个。

最后筹码最多那家才算赢,其余三家都算输,轮流给赢家送夜宵。

陈则眠输得很多,注定垫底,萧可颂自称种子选手,实则稳稳倒二,现在是陆灼年和叶宸在角逐冠军。

如果这局叶宸和萧可颂没弃牌,通过几轮加注,陈则眠和他们三个打到最后三家通吃,倒还能多赢一些,而且从冠军角逐赛的角度来看,陆灼年和叶宸两个人的筹码同时减少,不会对局势造成任何影响。

这把三张公共牌是同花,陆灼年跟着加注,说明他手上的牌不会太小,最少能组成顺子,大概率也是同花。

属于在德州扑克中比较大的牌了。

这是个概率游戏,他们一共只有四个人玩,拿的牌少,不像人多的时候,什么大牌都可能开得出来,而这组公共牌又开不出四条和葫芦,拿到顺子或同花基本就稳赢了。

可老天惯爱捉弄人,既给了陆灼年一组看似稳赢的牌,又给了陈则眠一组王牌中王牌。

就不能等他去拉斯维加斯玩的时候再给他这个气运吗?

现在给他这么好的牌,除了能在无人见证的情况下,给无往不利的男主角添堵以外,没有任何其他鸟用。

这种胜利虽然得不到观众的欢呼喝彩,但能得到男主的记恨。

陈则眠倒扣底牌,把牌推向牌堆:“我弃牌。”

陆灼年英挺的眉梢轻动:“你犹豫了很久。”

陈则眠胡乱把所有牌都揉在一起,拢到自己面前:“是吗?也没有很久吧。”

陆灼年对时间把控精准:“39秒。”

陈则眠刚刚放弃了一个展示自己逆天气运的机会,说不可惜不心疼那是假的,他兴味萧然,半撑倚着胳膊单手洗牌:“半分钟而已,哪里就很久了。”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

纸牌翻飞,在莹润如玉的修长指间翩翩起舞,骨节分明的手背掌骨微凸,每一个弧度都异常完美,衬衣袖子挽在手肘,露出小臂至腕骨,奇薄皮肤下藏着青色的血管筋脉,在灯下透出象牙白光泽,如雕刻品一般精致易碎。

陈则眠洗牌的动作熟练流畅,灵活得不可思议。

陆灼年目不转睛,盯着他单手洗牌,不知是在看牌,还是在看手。

陈则眠作为一个顶级直男,对陆灼年堂而皇之的注视毫无所觉,还沉浸在失去皇家同花顺的怅惘中。

那开出那样难得一见的绝世好牌,足够吹一辈子了。

这把牌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呢?

好到即便是放在爽文里,也会被读者直呼太假了的程度。

可是他为了不得罪陆灼年,就这样将那一把好牌扔了。

我有这样的决心,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陈则眠安慰完自己,一抬头,正撞进陆灼年幽深莫测的眼神中。

陆灼年的声线比平时略沉,有着洞察一切的了然:“既然舍不得,就别放弃。”

陈则眠愣了愣,装傻道:“什么舍得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