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第2/4页)
谁能想到,许夏茵没见到,许夏茵的男朋友们倒是见全了。
店长见情况不对,低声询问我,菜色是否按照之前的上。
我摆摆手,让他上几道私房菜,再来几瓶酒。
原本的菜色是这两人按照许夏茵的口味订下的,现在端上来也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
估计他们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珍馐美味不如两瓶劣质酒精。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朋友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片沉默,他一开口,原本硬撑着的平静就被打破了,带着哭腔,眼尾绯红。“我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动心,第一次!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朋友开了口,医生也绷不住了,现在包厢里的不是兄弟就是难兄难弟,他不再遮掩,摘下眼镜,眼泪滚落,怎么擦也擦不净,“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她是我的初恋,我知道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我有在认真学,她所有说过的话我都放在心里,她对我哪里不满意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酒被倒进高脚杯,然后被一饮而尽。
朋友总说,好酒需细品,嫌弃医生是牛饮,如今也做了一回牛嚼牡丹之事。
小鹿总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眶,沉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没喝酒,怕这几个人喝多了,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朋友和医生两人抱头痛哭,两人对“账本”,将许夏茵的行动轨迹扒得清清楚楚,有些模糊的地方,由小鹿总补上。
从三人的叙述中,一个如同蝴蝶般在三个男人之间周旋的女人,被拼凑出来。
原来单纯懵懂是假的,清纯可人是假的,许夏茵分明是个高明的猎手,将三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是医生的初恋,他不免陷入了自我怀疑,他问我们,“是我做的不够好吗?是不是我哪里让她不满意了,她才会这样做?”
朋友咬牙切齿,“不够好个屁!在和你谈之前,她已经和小鹿总谈着了。”
“在接触你的时候,同时也接触了我!”
“别为她找借口,她花心滥情,只是把我们当猴耍!”
医生醉意朦胧地抓着酒杯不松手。
“可是、可是她说她喜欢我……”
朋友咬牙,“假的!都是假的!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他难过,一个心怎么能同时爱两个人!”
朋友到底是见过的事情多,他很快认清了许夏茵的真面目,可认清是一回事,释怀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是他嘴上说得狠,却依旧颤抖着手指,狠不下心去删掉许夏茵的联系方式。
包厢再次陷入寂静,浓郁的绝望与酒气混杂在一起,熏得人落泪。
“你们真的忍心和她分手吗?”
一片安静中,小鹿总突然开口。
医生与朋友这才想起来,这位小鹿总可是向许夏茵表明了非她不可的决心,愿意顶着草原去爱她。
朋友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怎么不忍心?她都忍心脚踏三条船,为什么我不能分手?”
“小鹿总心胸宽广,我可没这么宽广。”
医生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框,“恋爱脑也是一种疾病,体弱则托情,我建议小鹿总还是尽快就医比较好。”
小鹿总也不恼,只是苦笑一声,“我欠她。”
“如果你们知道她幼时经历的一切,或许会像我一样,又怨她,却又心疼她。”
我瞥了小鹿总一眼。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为自己情敌做心理辅导?
为自己的爱人广纳男妾?
“夏夏她交往这么多男友,其实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
“她的父亲从她还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外面找女人,在她六岁生日那天,她父亲久违地说要回来陪女儿庆生。母亲很开心,张罗了一桌好菜,久等却不见他回来,只收到了他情人发来的,两人缠绵的床照,受到刺激的母亲在那天自尽。”
“她在屋外切着生日蛋糕,她的母亲在浴缸里切着自己。”
“当她发现母亲这个厕所上得有点久时,已经晚了。”
“浴缸里的水被她的血染得鲜红。”
“这是她第一次被抛弃。”
“夏夏的母亲走后,她父亲越发肆无忌惮,我们是邻居,母亲开始招呼她来我家吃饭。”
“她从不过生日。”
“她看见生日蛋糕,就会想起浴缸里满缸的鲜血。”
“一开始,她整日整日睡不好觉,我便一直陪着她,我母亲和我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过了很久,她才彻底摆脱幼年的阴影。”
“所以十一岁生日那天,她主动说,想过一次生日,她想吃生日蛋糕了。”
“我和母亲都知道,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