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商会5

接上话。林婵听得有人道:“且慢,小的有话禀。”随声望去,是个年轻男子。张公公皱眉问:“你是何人,有甚话要禀?”

那人跪拜,作揖道:“小的乃菜市巷豆腐坊李家长男李培实。要揭穿萧任游的真面目,他不配当任灯油佥商。”

张公公叱道:“配不配岂由你说了算!在此公然叫嚣、成何体统。拉下去杖责二十。”

三五侍卫过来拖拽,李培实边蹬腿,边高声道:“你们不允小的禀告,可是早已内定好了?又何必在此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谢京皱眉,命侍卫退下,问道:“李培实,你要禀告萧任游甚么罪名?”

李培实道:“萧任游与弟媳通奸罪。”一众哗然。

萧任游面红耳赤,骂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胆敢陷害与我,打死你这个没娘养的猪狗货。”扑上挥拳便打,李培实捂头鼠窜,谢京一声拍案,大怒道:“你等休言,若再争吵不止,藐视公堂,先各打十板以儆效尤。”萧任游方才罢手,被强按跪地待审。

萧肃康暗感不祥,说道:“今日商会主为推举灯油佥商,并非来此审案断判。豆腐坊的粗鄙商贩,此时来闹,显见动机不良。谢少卿不妨稍后将他二人收押,交由刑部处置,不必在此兴师动众,伤我国公府声誉。”

谢京冷笑道:“萧任游乃灯油佥商人选,其若品德败坏,罔顾人伦属实,怎好委已重任,辜负了圣意,我等亦难逃任人唯亲的罪名。”

萧肃康还待说,魏泰阴阳怪气道:“谢少卿所言在理,萧大人若晓甚么,不妨提前告知,免得稍后审出甚么来,怪气人地。”

萧肃康发狠道:“若审不出甚么,此等奇耻大辱,我定当不罢休。”

萧云彰吃了半盏茶,几片云片糕,见已至晌午,日阳当空,叫来伙计结茶点钱,那报信的壮汉飞奔进门,众人连忙高声问:“佥商之任给了何人?”

壮汉道:“竹子长杈,节外生枝。现断起案来。 ”

众人着急问:“审甚么案?”壮汉道:“有人告薪火庄萧掌柜,与弟媳通奸。”

众人惊呆问:“可属实?”

壮汉道:“正审着哩,我哪里知。”

一时炸开了锅,伙计收了钱问:“爷不等结果出了再走?”

萧云彰摇头,笑笑走了,出门上轿,迳回陈家。

再说谢京,问李培实:“你详细说来,若有半句不实,大刑伺候。”

李培实告道:“小的发妻,在菜市巷有豆腐西施之名,前些日被这厮撞见,生起邪念,送她衣服首饰笼络,也怪那淫妇见财眼开,一来二去勾搭成奸,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被我无意撞见,越想越气,想给他个教训,昨晚一路跟他进了妓馆,原想待他吃得大醉,趁其不备,捅他一刀。哪想却听他吹嘘,与自个弟媳有首尾,同桌纨绔只是不信,他竟从袖笼里,拿出个汗巾子,和一枚簪子,说是弟媳所赠。”

谢京问:“那物证可在?”

李培实道:“我趁他们喝的烂醉,偷拿了出来。”从怀里取了,呈给侍卫。谢京从侍卫手中接过,对亮细看,见是一枚并蒂莲簪子,簪儿上写着:“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同生死,共情关。卢可儿赠游郎。”在看那汗巾子,绣一对戏水鸳鸯,落字仍为卢可儿赠游郎。

谢京让萧肃康先看,一并问:“这卢可儿可是萧大人府中女眷?”

萧肃康脑里嗡嗡地,说道:“容我问问他。”谢京允了。

萧肃康近至萧任游面前,将汗巾子与簪子与他过目,低问:“这物从哪里来?可是淫妇与你的?”

萧任游冤屈道:“那李贼所言不实,我昨在妓馆未曾说过那些话。”

萧肃康问:“你只肖说,这可是你的?”见他不吭声,眼神露怯,神情发虚,顿时明了。他回身至谢京面前,低声道:“此桩公案牵扯府中家丑,其中是非曲直,还得自查清楚。谢少卿给我几日,必给你个交待。今日就到此罢,给我国公府留存些颜面,日后必当重谢。”

谢京略思忖后,说道:“我虽暂放过令弟一马,但这灯油佥商之任,他是无缘了。”

萧肃康道:“事已至此,我还有甚可说。”

谢京点头,朝李培实道:“你这证物还需查验,若有结果了,再知会你。”

李培实谢过。他又命侍卫:“带萧任游回大理寺问话。”萧肃康也走了,萧逸与福安跟随其后,福安朝陈珀陈山看了两眼,不在话下。

张公公揭了魏泰所写名号,念道:“百门油铺陈娘子。”

林婵大喜,起身行福礼。众人心底发酸,交耳嘀咕:“倒让个娘们得了势。”

魏泰道:“陈娘子既得佥商之任,怎还不露真颜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