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嘴硬也没那么死皮赖脸(第2/3页)

夏云端眼睫轻颤,语气平静:“你没听清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

“我要分手,”她说得缓慢,“现在听清了吗?”

关上门,男人依旧毫无反应,低头去换鞋。

他语气平缓,只有声音似乎有些冷哑: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胃口,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三食堂那家虾饺吗?我给你带——”

胸腔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快叫她喘不过气,夏云端攥紧了手指,抬了抬声打断他:

“我说,分手,你没听见吗t?”

男人动作终于轻滞,几秒后,他抬起头,撞进女孩冷静的视线。

几乎觉察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这样跟她对视了几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要出门?”

夏云端盯着他,语气冷漠:“我要去找人换锁。”

梁京云捏着袋子的手指一紧。

没一会,他把袋子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从换鞋凳下抽出一双板鞋,垂着睫,单膝蹲身放到她面前替她换鞋。

“你说这双鞋底比较软,出门穿这双会舒服点。”

男人蹲下的身似乎骤然刺激到了她,夏云端猛地后退了步,低下睫咬着牙喊他名字:

“梁京云,你没自尊的吗?”

不知是不是临近生理期,她的情绪和耐心都不稳定极了。夏云端一句接一句,几乎是毫不留情。

“我说我要分手,分手两个字很难懂吗?我要跟你分开,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需要你了,你听懂了吗?不需要了!”

她声音越说越大,一段话结束,胸腔都起伏得格外重。

安静两秒。

她松了松五指,又重新攥紧成拳,控制着语气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梁京云,我不想跟你结束得太难看。”

夏云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那天,梁京云最后留给她的是一把钥匙。

“不用换锁。”他似乎笑了下。

他说:“我也没那么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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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结束得还是很难看。

两人分手的消息徐知清是第一个知道的。

原因是她一直找方绒喝酒。

她有太多话想说了,可回回字眼都已经到喉底,又吐不出,最后只能让方绒也陪着她喝。

方绒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也细腻。她知道,有时候受伤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开解,而是陪伴。

夏云端极少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幸福圆满的家庭忽然的破碎,对于一个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连名字都充满了父母祝愿与爱意的孩子来说,不是一件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但是夏云端遭遇了这样的打击,身边却不见梁京云的身影着实诡异——无论是有事还是吵架了,退一万步说,再大的事,再狠的架,能比女朋友都这样了还严重吗?

好闺蜜密聊准则之最:别管什么原因吵的架,骂男的就是了。

方绒怒不可遏,大骂梁京云分不清轻重,臭男人,死外面得了。又嚷嚷,他之后要回来,就给他锁外面。

可夏云端只埋头一瓶接一瓶地喝。

直到方绒醉得趴在了桌上。

她才盯着晃荡的酒液,自语般喃喃,说,他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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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绒就这样陪她喝了三天酒。

在第三天深夜将醉醺醺的方绒送回寝后,徐知清终于忍无可忍,警告她发癫少带上方绒,又一通电话打到了梁京云那,开口就是:

“夏云端你管不管了?”

徐知清也以为两人只是吵架。

然而在那头嘈杂得几乎不可能听清人声的喧嚣下,徐知清竟然听清了他的声音。

带着沙带着哑,是被酒浸润过的磨砂感,似是与平常无异的冷淡,却又错觉般地掺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颓靡。

“不管了。”

他说得缓慢,好像在和他说,也是在和自己说,“我们分手了。”

“……”

最不敢相信两人分手的,甚至不是两个正主本人,而是方绒。

夏云端跟梁京云在一起后,最直面暴击的就是她。

她见证了两人五年的恋爱长跑。

方绒甚至清楚地记得两人公开恋爱时周遭的反应和变化。

其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教室里夏云端的座位。

往常夏云端的抽屉和桌上总有些小蛋糕和奶茶,她经常分给周围的同学。

作为夏云端的前桌,她自然也没少吃。

这些小零食经常充当她起迟了来不及买的早饭,午饭后嘴馋的甜点,下了晚自习后的夜宵。

还记得那天放学的路上,她实在觉得可惜,砸吧着嘴,问她就不能地下恋吗。

女孩叹了口气,说她也想。

身段颀长的少年在这时幽灵似得出现在身后,气息凉凉地冷笑,一边说想得美,一边又把女孩喜欢的云朵莓莓递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