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2页)

他只是觉得醉酒后的培因哥和平时很不同,很可爱,忍不住想多亲亲。如果他早一点让培因哥睡觉,梦里会不会好受一点,没有这么痛?

徐培因彻底安静下来,泪也都流干了,弓起腰,双手捂着嘴开始干呕。梁璋担心他要吐,蹲在身旁轻轻摸他的后背。大概生理上的难受让培因哥无暇顾及外人的触碰,梁璋顺利贴近他,掌心贴着脊骨,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因干呕而微微抽搐。

“培因哥,我们去卫生间,能起来吗?”徐培因像是没听见,又或者他根本没力气回应。好在他不再抗拒梁璋的接触,梁璋得以揽住他的腰,将人半扶半抱进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徐培因便挣开他的手,趴在马桶上开始呕吐。他脸埋得低,断断续续呕着,梁璋站在一旁,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捋到一边。

徐培因本来吃的就不多,很快吐无可吐,几乎将胃酸呕出来,整个人软倒在地板上。梁璋抽好纸巾蹲下来,仔细擦净他嘴边的秽物,接好的温水送到他嘴边,轻声说:“培因哥,漱漱口,慢一点。”他一遍遍抚摸着对方发抖的后背,徐培因总算情绪稳定下来,接过他的水,双手捧着,发出微弱的咕噜声,慢慢漱了几次口,扶着马桶摇摇晃晃站起来。

梁璋又扶着他回卧室,垫好枕头让人靠着。他这时想起自己兜里有解酒药,出去又兑了杯温水,拿回来想给培因哥喝。没想到他只出去几分钟,回来徐培因干掉的泪又涌出来几滴,拧得睫毛一簇簇。

“怎么了?”梁璋已经吓得一点酒气也没有了,“哪里不舒服?”

徐培因摇摇头,接过他的水和药吞服了,又揉揉眼睛,哑着嗓子说:“不好意思。”

梁璋明白想培因哥吐完了脑袋应该也清醒一点,回过神了,于是问他:“我是谁啊?”

徐培因眯起眼睛看他,完全看不清的样子,梁璋赶紧拿了框架眼镜给他戴上,又把自己领口解开给出一些明示。

盯着锁骨上那圈牙印,培因哥很快知道了:“是梁璋啊。”他不知怎么,软绵绵接了一句,“梁璋可以亲的。”原来没那么清醒。

梁璋松了口气,拉住他的手,摇头:“不亲了,你睡吧,我去隔壁睡,你有事叫我。”

他拉住培因哥手时,培因哥便两手一起牵住他,说过这句话也没松开。

会不会是舍不得呢?抱着这样的想法,梁璋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有两分钟,徐培因轻轻叹口气,又讲一遍:“不好意思。”他松开手。“好丢人哦,”他抬起脸十分无奈地拉起个笑,“都多大岁数了,还什么老公不老公,扫货不扫货的,真想死了。”培因哥现在醒了大半了,看来只模糊以为自己胡说八道些旧事。

梁璋也不想提刚刚那些,顺着他的思路讲:“什么大岁数,很年轻啊。”徐培因只比他大三岁,正是事业黄金上升期,竟然这样焦虑年龄,真不知道有人向他灌输什么。“人的前二十二年不都是在学校里浑浑噩噩吗,由自己说了算的日子刚算起,你现在该是十岁,我七岁,我们都很年轻啊。”

“歪理邪说。”但徐培因被他逗笑了,“嘴这么甜,长辈肯定都很喜欢你吧。”

“是的,比我大的都喜欢我。”梁璋自满道。

他看徐培因眼睛还是很红的,于是问:“你眼药水放在哪里?滴一点吧。”

“就在抽屉里。”

梁璋很快拿到眼药水。“你躺下吧,我给你滴,然后睡觉。”

酒醒大半的徐培因还是很听话,并不会说什么调侃或调情的话,顺溜溜滑下去,把自己整个埋进床褥,抓住被子边缘往上拉到胸口,睁着眼睛望他。

梁璋俯下身为他滴眼药水,两人靠得极尽,他声音也轻下来。“徐培因,你喝酒以后第二天会断片吗?”

“会有一点吧……断断续续这样,我能记清的。”

“不要记清了,”梁璋滴完两只眼睛,将手掌覆在徐培因薄薄的眼皮上,指腹轻轻揉了揉他的眼眶,“我喝酒就会断片,明天应该什么都记不清……晚安,徐培因。”但他现在还记得刚才的话,培因哥说“梁璋可以亲”,所以他亲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