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页)

又是第一次,第一次喝醉酒,第一次一起坐在车后排,第一次徐培因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头睡觉。梁璋处理完所有事情,神经松懈下来,人在暖风中也困倦了。但肩上的培因哥太珍贵,他不想犯和电影院一样的错误,于是盯着窗外拧了好几下大腿,硬撑着不让自己闭眼。

“培因哥,你还醒着吗?”他低声问,没有回应他又轻轻喊了一声:“徐培因,徐培因?”

代驾开得平稳,徐培因好像真的睡着了,呼吸细细的,头发垂在他颈边。好在培因哥现在没有问他香水味,他现在只能闻到蒸腾的酒精味道。梁璋抿了抿嘴,试探着抬起手指,戳了戳培因哥的侧脸,手感很好,软软的、有一点滑腻。几下都没反应,他便放松了呼吸,张开手掌放到徐培因脸边对比。

这样好像对比不出来……梁璋脑中衡量大小的模块失灵了,他左看右看都分不出哪个更大一点,只能将手掌轻轻覆盖在徐培因的脸上。

都罩住了,他想,应该是我的手比较大。

梁璋的手掌从下巴包到额头,徐培因呼出的热气洇润了一块掌心。他按捺不住,手指在脸颊上缓慢摩挲了一下。培因哥脸上的皮肤很滑,因为用了很多很贵很香的擦脸油。梁璋捏住他的下巴,将整张脸揉在掌心里,麻糍团似的捏来捏去。徐培因平时是很难做出这种表情的。但他手上有健身的茧子,磨得人脸上糙疼,又捏了几下,醉着的培因哥眉心皱起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只是梁璋现在听觉也不是很灵敏,不确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他只能耳朵贴过去,反复试验确认,每次手指用力一点,徐培因就会从鼻腔震出一点音,捏一下有一声。梁璋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把徐培因闹醒了。

徐培因睁开一点眼睛,睫毛上都是困倦的水花。他两手抓住梁璋捏自己脸的手腕,很无力地推。

“脸疼……”

梁璋立刻松开了:“对不起。”徐培因没跟他说没关系,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又歪倒在他肩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幼稚,摸着自己的掌纹,接着把手背后。

又过十几分钟,周边风景熟悉起来,梁璋知道是到徐培因家了。代驾师傅看他把人抱出来很辛苦,好心询问:“需要我帮忙吗?我把他背上去吧。”

“不用不用,辛苦了。”梁璋正想自己把人抱上去,车门打开进的风太冷了,徐培因被吹醒了,睁开眼推他,自己慢慢出了车门。

结过账代驾师傅走了,梁璋也清醒很多,他把车钥匙放回培因哥的口袋,问他:“你醒了吗?想不想吐?我送你上去吧。”

然而徐培因只是眯着眼睛瞧他,回不了话。原来只是睡醒了,还没酒醒。

梁璋起了坏心思,笑着诱骗他:“我牵你走好吗?”培因哥抬起眼皮认真打量了他两秒,好像在分辨他这句话的意思,最后伸出了手,轻轻贴到他的掌心。

相连的手心热热的,梁璋的心被火柴划过似的爆出光彩,他往前迈一步,培因哥就跟着他动。两人手牵着手,影子让路灯看着纠缠在一起。梁璋试着停下,徐培因也停下。就这样一路无声到家门口,梁璋拉着他的手解开指纹锁,把寒风关在室外。

贵价小区的地暖一向给力,一进屋热气便扑面而来,暖得人燥热。梁璋低头帮徐培因解开围巾,再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蹲下,徐培因也明白他是帮忙换鞋,很贴心地扶着他的肩膀抬脚,踩进拖鞋。梁璋抬头,徐培因还是很安静,头发遮住额角,顺从得过分。

哥的酒品十分好,不会闹,不犯倔,也没有吐过,很好收拾。梁璋不确定徐培因第二天醒来会不会断片,不好意思给他洗澡,但决定帮他换套家居服,睡觉舒服一点。

“我帮你换衣服好吗?”梁璋摸摸他的脸,“睡衣软,同意的话就点头。”

徐培因点头,那如果明天他要再翻脸不认,梁璋会申诉的。

“抬手,我帮你脱掉。”梁璋哄着他。

但其实徐培因的表现根本不用哄,他大概从小就很让家长省心,任梁璋给他解开扣子,露出锁骨、胸膛,到腰线。他胸膛还有点泛粉,其余大部分肌肤都是白,梁璋发出指令的时候就抬手,不说话就一动不动。

梁璋在给他换睡裤的时候发现自己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他让暖气蒸得眼睛发红发干,愣了许多秒晃着脑袋告诫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灯开的时候培因哥会不高兴。

“戴隐形了吗?”徐培因坐在床上,梁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眼里有没有隐形眼镜的轮廓,“好像是戴了,你可以自己摘掉吗?”

徐培因说:“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