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3页)

“你说,安王的话,究竟是何意?”淑妃捏着帕子,询问身边的宫女。

宫女一头冷汗,低头回道:“......奴婢不知。”

“是不知。”淑妃望向她,“还是不敢?”

宫女手心发凉,不敢言语,半晌,道:“娘娘,安王也太大胆了些,什么话都敢编排,他那话分明是在暗指——”

“暗指什么?”淑妃盯着她道。

“......奴婢不敢说。”宫女头垂得越发低。

淑妃也不难为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回走。

然而一边走,安王方才的话便一边不停在她耳边回荡,经久不息,叫她满心烦躁。

她的宫人说的不错,安王属实太过大胆,那样的话也敢编排。

他言语之间,分明在暗示她。

皇帝并不在寺庙内,而是坐马车出去了,同沈荷回一起。

安王属实是胆大包天,这样荒谬、冒犯天颜的话,他也敢说出来,也不怕她在皇帝那告他一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是不信这些话的,皇帝那样一个极注重规矩的人,怎么可能同沈荷回单独坐车出去?孤男寡女,他们

不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然而想到皇帝素日里对沈荷回的那些远远超出她身份的赏赐,淑妃不免捏住了手中帕子。

在外头这些时日,皇帝不曾召幸过一次妃嫔。

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子又没有毛病,怎么会一次嫔妃都不召?

除非他身边有人给他舒缓。

她一直以为那人是他身边伺候的宫女,可是观察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经过安王这一提醒,淑妃才发觉自己可能观察错了人。

也许,并不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

也许,是沈荷回呢?

当这个声音在心里响起的那一刻,淑妃不免手心发凉,立时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不会。

沈荷回是未来的宁王妃,皇帝未来的儿媳,即便他再饥渴,也不可能朝她下手。

那是爬灰,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皇帝那样一个注重名声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定是安王居心叵测,污蔑于他!

她早知安王并不像表面瞧起来那样温和,他内心深处一直是狼子野心,时刻想着取皇帝而代之。

她不能相信此人的话。

然而越是告诫自己,心中那份怀疑便越是加重,不多时,淑妃猛地停下脚步。

只是看一看罢了,不碍什么事儿。

只是看一看......

淑妃捏紧帕子,转身朝二角门走去。

在那儿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见并没有安王说的什么马车,淑妃心下稍松,转身就要离去。

未曾想刚走两步,便瞧见有一辆马车远远驶进来,很快,马车停下,有人从车辕上下来,从上头搬了板凳搁在地上。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王植。

紧接着,有一只属于女人的纤纤素手从里头伸了出来,握住了车帘。

而那女子手腕上戴的镯子,正是太后从前赏给沈荷回的那只。

淑妃正眯眼瞧着,却见很快,又有一只男人的手从里头出来,手掌覆在女人的手背上,缓缓握住,即便如此,仍旧不满足,大拇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擦了下。

淑妃望着这一寻常却又十分香艳的场景,呼吸不由狠狠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