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6页)

荷回放下他手,背过身去,整个人抱坐,缩成一团。

“我并非有意。”

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她根本控制不住。

“嗯。”半晌,她终于听见身后的男人开口,话语十分善解人意:“这不是你的错。”

他不说还好,一说荷回更是无地自容,越发将自己缩紧,却被皇帝抬起下巴。

“荷回。”

荷回不敢看他。

皇帝注视着她的眼眸,声音轻柔认真。

“这很正常,你无需为此感到羞耻。”

荷回闻言,愣愣掀起眼帘看他,眸光微闪。

心头似乎被某种东西震了一下,微微发颤。

从来未曾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从小,她便被教导三从四德、男女大防,更羞于面对自己的身体,后来,太后为了叫她知人事派张司籍来教她看春宫图,她也只是教导她要学过之后,往后在床榻间好好服侍宁王,让他舒坦高兴,至于她,却要节制自己的欲|望,无论身体出现何种反应,都不能沉溺其中。

女人的身体若是太容易产生反应,便被视作淫|荡。

可是如今有个人明明白白告诉她,那是极

寻常的一件事,她不应该将它看做耻辱。

她应该接受,甚至于——

享受它。

荷回的目光落在皇帝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皇帝被她这样清水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喉结微动,捧着她的脸,缓缓凑近。

这回,她没有推开他,亦没有开口叫他离去,只是就那样凝望着他,脸上的神色,迷茫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两人的呼吸喷洒在双方脸颊上,越来越热。

就在彼此的唇即将碰上之际,外头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咳嗽。

荷回瞬间惊醒,从皇帝怀中出去。

“何事?”温香软玉忽然消失,皇帝抿了抿唇角,微微侧脸开口。

是王植的声音,“主子,有急报。”

皇帝静默片刻,说:“知道了。”

转头朝荷回道:“一会儿起来用点晚膳,别饿着肚子。”

说罢,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抬脚离去。

荷回听着他脚步声远去,缓缓转过头,却只瞧见他半点残影,须臾,厚重的帘子落下,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好像,忘记了给他行礼送行。

这在宫中,乃是大不敬之罪。

可是如今,却好像无人在意。

她是因为害羞忘记,而他呢?

是跟她一样不记得了,还是压根不在乎?

他那样事无巨细的一个人,如何也不可能是前者。

他不介意她的失礼,愿意包容她的过失,无论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他甚至,愿意给她在那种地方上药,天子的手,是用来提朱笔、握御刀、安邦定国的,如今却去为她做那种事。

事实上,从知道他有些喜欢自己之后,她便已经几次三番在他面前做出越矩之举。

她同他生气、拒绝他、在他面前不再自称‘民女’......可他从头到尾都未曾表示过不满,反而总是带着一股宠溺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般。

她不怎么喜欢‘宠’这个字眼,可她却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皇帝在有意无意将自己渗透到她的身体和精魂之中,用自己的方式宠爱她。

强势却并不急切,步步为营却又不叫人觉得压抑,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她的意念为先。

其实,以他的身份,想要将她纳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而他却因她的排斥和犹豫,一直在推迟这一进程。

荷回想到这些,一颗心有些发胀,酸涩中带着些许甜蜜。

若她不是早被暗地里指给李元净,又或者,他不是李元净的父亲,那该有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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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朱最终还是从王太医那里寻来了避孕汤,只不过等荷回终于喝上之时,离她和皇帝做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两日。

她不知这时喝下去还有没有效果,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好在在她服药的第二日,她便来了月事,在看到亵裤上那摊发红的血迹时,她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

荷回因为要‘养伤’,因此在之后的几日里,都留在帐子里未曾出去,其实,是她自己因为经历了那事,还未曾想好要如何面对旁人,因此便借故躲在帐子里。

等她终于从帐中走出来时,这才发现不对劲。

庆嫔不见了。

虽然人人都说她是因生了病,才不得已回宫,但私底下都在传,是她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帝,这才被厌弃,叫人提前被送回宫去。

有人甚至说,在庆嫔离去的前一|夜,皇帝曾去过她帐中,随即便听到庆嫔的哭求声,待皇帝一走,庆嫔便彻底没了声响,翌日便被送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