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姜蘅不敢自作多情。
他用心照料花架上的每一株花草,琉璃花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在他眼里,或许与其他花草并无区别。
或许她也一样。
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其实在温岐眼里,她和其他死去的祭品也没有分别。
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姜蘅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许低愁。
她想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温岐转身走了过来,她也没有发现。
“阿蘅。”耳边响起轻柔的声音。
“……温岐?”姜蘅瞬间回神,“你怎么过来了?”
不知何时,温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他微微俯身,漆黑发丝扫过她的手背,像羽毛般柔软。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他眼底有隐隐笑意。
姜蘅一时哑然。
她真是越来越松懈了,竟然会在他的面前发呆。
“因为我刚好在看你修剪花枝,不小心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温岐堵了回去。
他低头吻了她。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吻了。
他像之前一样温柔、耐心,只是缓慢地接触她,循序渐进地品尝她的味道,让她在沉浸中主动张口。
姜蘅在他身上嗅到琉璃花的淡香。
然而当她张开唇,他的攻势却逐渐激烈起来。
他像蛇尾一样缠上她的舌,勾吮噬咬,剥夺呼吸,每一次纠缠都充满了深深的渴望,浓稠得几乎让她窒息。
分开时,姜蘅的嘴唇有点红肿,唇角流下晶莹的涎液。
温岐温柔细致地帮她舔干净。
姜蘅被他的举动震惊,头皮不由微微发麻。
他刚才看起来像是真的要吃了她。
而他似乎仍不满足,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轻若叹息。
“你没有学闭气术吗?”
哦……闭气术。
姜蘅想起那个被他写在书里的术法。
她确实没有学。
不是因为不想学,而是她认为这个有点鸡肋,优先级不如其他术法。
“没有。”她平复气息,镇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个看上去有点难。”
温岐直直地凝视她:“现在学也来得及。”
他脖子上的蛇鳞已经开始浮现,瞳孔也透出隐隐的青色。
姜蘅相信再过不久,他的双腿就会幻化成漆黑的蛇尾。
难道……这几天,他一直在忍耐?
姜蘅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她觉得自己必须跟他好好强调一下自己身为人类的脆弱性——在他再次发起捕猎行为之前。
“闭气术的事以后再说。”她看着温岐,表情格外认真,“在此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
温岐轻眨了下眼:“什么事?”
很神奇,即使他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郁的危险气息,但他的神情却依旧纯粹,甚至有点无辜。
但姜蘅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
她深吸一口气,逐字逐句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我非常怕痛。”
“嗯。”温岐轻轻应声,“还有呢?”
“还有……”姜蘅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语气狐疑,“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一点都不意外,明显不像是刚知道的样子。
“我记得你扭伤脚踝的样子。”温岐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当时隐藏得很好,但你的反应不会撒谎。”
姜蘅心神一空。
原来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在观察她了……
那种被注视的战栗感再次攀上后脊,她下意识绷紧身体,被他抚摸的脸颊微微发热。
她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吧,那个时候我……确实很能忍痛。”姜蘅顿了顿,“但我现在不太能忍了。”
温岐侧头看她,语调温柔而耐心:“为何?”
姜蘅没有回答。
过去擅长忍痛,是因为常年的病痛折磨让她早已麻木。但自从和温岐在一起,日日被他细致地照顾、呵护,那种麻木渐渐消失,对于疼痛的敏锐度也逐渐恢复。
这种敏锐度让她更脆弱,但她并不反感。
因为这同时也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正无比真实地活着,无比真实地存在。
存在于温岐的视线里。
姜蘅抿了下唇,感受到来自唇瓣的轻微肿痛:“总之,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
温岐依然看着她,却不说话了。
姜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目光像一池浓郁的墨,又幽深,又粘稠。
“你不喜欢和我接触吗?”温岐轻声问。
“不,我很喜欢。”姜蘅不假思索,“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会很痛……我希望你可以再轻一点。”
——我很喜欢。
温岐看得出来,这句是姜蘅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