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公是什么意思?(第2/3页)
后来家里给她举办了很隆重的宴席。
宴席上亲戚长辈们疯狂争抢她的旧课本和课堂笔记给自家孩子的记忆,她都能很清晰地回忆起细节。
偏偏,之后的一切,是一片迷雾。
她只能当作自己在高中毕业的暑假里,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这件事一想起来就让她难受。
感觉人生被从最耀眼的开端被强行截断。
不仅是大学知识,似乎还有一个对她来说很有分量的情绪,也被挖空。
有可能是她在大学时期结识的重要伙伴的记忆。
她对此无能为力,再遗憾她也要努力活下去。
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不要浪费她的才华与野心,这像思想钢印,被刻入她体内。
她隐约记得这是她对某个人的承诺。
她几乎咬牙切齿地在履行这个承诺。
她是多么正能量的一个人?
喝醉酒后搂着帅哥不肯撒手,扯着嗓子喊老公。
邓姣失去了面对自己“本色”的勇气。
她低头伤心欲绝地扒拉自己的手指甲,小小声嘟囔:“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要说出去吗,殿下。”
陆骋没有答应她的请求,他坏心眼地让她的心继续悬着,转而歪头眯眼问她:“你昨晚一会儿说我是你的夫君,一会‘老公老公’的叫个不停,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你从前以‘老公’称呼我皇兄?我皇兄能接受这个?为什么?不许说谎,我需要知道。”
邓姣快要崩溃了。
她不想再听细节了。
她扭来扭去地求饶:“哎呀殿下!这不是……有点私密的事情吗?我们这样谈论合适吗?”
陆骋郑重点点头:“介于你昨晚对本王犯下的滔天恶行,本王现在要求你做什么,都很合适。你称呼你皇叔‘老公’,这是大不敬。入睡前,你叫了二十四次,入睡后到太阳升起,你叫了十三次,加在一起,大概可以给你判个……”
“我说!我说!本宫全招啦!”邓姣不能再听到更多的细节了,她绝望地瞎编故事:“老公这称呼是……是我们村里的俚语,就是用来称呼夫君的,额……陛下当初听着也不习惯,奈何我时不时叫错,陛下觉得有趣,便准许我私下里如此称呼他。”
陆骋刚才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笑意,此刻变得有些沮丧,他似乎很希望邓姣真的用对太监的称谓来称呼他皇兄。
但她的解释很合理,他无从质疑。
昨晚她叫“老公”时,陆骋几乎能切身感受到那种女人对她男人的爱慕与全然的信任。
那种绵密的,密不透风的情欲,跳过了羞涩的距离,如此理所当然,毫不掩饰。
完全不像邓姣平日里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装出来的诱饵。
不像任何女人尝试对他展现魅力时交付的情绪。
陆骋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从前他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找个枕边人给自己增加被背叛的风险。
现在他隐约理解到人与人之间,竟然能产生一种不分彼此的交融感,让他短暂地产生一种人活在世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的错觉。
当然,这分爽绝人寰的陌生感受,依旧属于他皇兄,邓姣只是喝醉之后认错了人。
什么好事都给陆驰摊上了。
怪不得去年庆功宴,陆驰没有带着他的宝贝尤物来他面前炫耀,反而把个淑贵妃给带出席了。
陆骋当时还幸灾乐祸,猜测是陆驰被太后牵着鼻子走,连立谁为后的自由都没有。
现在想想,陆驰这王八羔子藏着掖着的,可能是怕陆骋嫉妒过头,一拍桌子当场反了他娘的。
“皇嫂似乎还挺思念我皇兄。”语气听起来无所谓,陆骋面无表情地撑起身,慢悠悠绕过邓姣走下床,光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去屏风后打开衣柜,选了套要去玄甲司阅兵穿的玄色战服。
邓姣转身面对屏风时,一眼就能看见他漫不经心解开衣带的动作。
白色的里衣敞开着,胸肌腹肌的凹凸轮廓恰到好处,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
当被问到是否思念亡夫的时候,眼睛钉在小叔子的腹肌上撕不下来,显然有点不符合社会规范。
“那是自然。”邓姣目光毫不转移地说着违心话:“我还没法接受陛下真的离开我的事实。”
就像她的眼睛无法接受离开小叔子的腹肌一样困难。
但他穿戴的速度很利索,外衫腰封长靴一气呵成。
他从屏风后再走出来时,已经衣冠楚楚。
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垂眸审视她:“你是不能接受皇兄离开你,还是不能接受没了如此趁手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