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兴!元!帝!不!行!(第2/4页)
当柳烟黛提心吊胆的问秦禅月,她到底是如何回来的时候,秦禅月却犯了难。
“这件事婆母也不知晓。”秦禅月道:“那一日,婆母不曾与兴元帝言谈,是你叔父与兴元帝说的话,事后,兴元帝便改了口,放了你们二人回来。”
秦禅月也不知道楚珩跟兴元帝说了什么,秦禅月问过,楚珩回答她,说兴元帝幡然悔悟了,知道错了,要弥补柳烟黛了,她再问,楚珩还是那样一副回答,但秦禅月根本不信。
这死东西要是能幡然悔悟,地底下的二皇子都爬出来给他们做个四菜一汤!
说话间,秦禅月下意识环顾四周。
木屏风,玉摆件,檀木矮案,案上莲花随风摇晃,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照在她手上,暖洋洋的,眼瞧着日头降升、天气渐热,主子又起了,外头的丫鬟便端了冰缸进来添冰。
这厢房间处处安静祥和,没有第三个人。
昨日,柳烟黛昏迷着被带回王府之后,兴元帝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眼下怎么瞧不见了?
她又想,说不准兴元帝是什么时候走了——兴元帝来之后,一直都是楚珩跟着,秦禅月离得远,并不知晓兴元帝去了何方。
她也想不到兴元帝会钻床底,现在来个人跟她说,兴元帝在床底下呢,她也不会信。
秦禅月分神的时候,小铮戎已经吃过奶了,柳烟黛便送去给婆子们哄睡,等婆子们将孩子带走,柳烟黛才敢跟秦禅月开口,她说:“我那天——我,我现在想看看叔父。”
她其实想说,她那天听见了兴元帝说杀掉镇南王的事,但是看见秦禅月这张关切的脸,柳烟黛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歇着,叫你叔父来看你。”秦禅月也不曾多想,只拍着她的手背道:“我去小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来,一会儿送来给你补补。”
柳烟黛回来时候都是昏着的,是丫鬟用药勺一点点给她喂参水,才将人命吊住的,柳烟黛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后来秦禅月仔细养着,好不容易养回来一些,现在这么折腾一回,又差的不得了了。
柳烟黛紧紧抿着唇,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婆母欣喜的说话,她就点头听着。
她长大了,也知道轻重了,不再是个黏着婆母撒娇、跟在婆母身后转悠、什么事情都要婆母拿主意的小孩了,那些太吓人的话,她都知道不该和婆母说了,她要跟叔父去说。
而秦禅月还没察觉到,她还将柳烟黛当成小孩看,殊不知,这孩子在外面吃过了很多苦,突然凭空长出来几分心眼,有些话都不跟她说了。
她还以为柳烟黛是原先那个有吃的就能哄好的小姑娘,起身便往膳堂而去。
秦禅月去膳堂时,叫楚珩去看看柳烟黛。
自柳烟黛回了镇南王府之后,官衙那边也跟过来个影子,楚珩不敢出镇南王府半步,只好将外面的公务都交由钱副将去处理,自己留在镇南王府,眼下秦禅月一叫,他便行步去了柳烟黛的院子里。
他为男子,就算是亲属,也不能进柳烟黛的内间,所以柳烟黛早早收拾好,到了外间茶室等候。
等楚珩行到外间时,便瞧见柳烟黛已换好了一声素净的衣裳,正跪坐在厢房外间茶室案后泡茶。
她学过一手泡茶术,以前在长安时候也用上过几次,只是后来回了南疆便生疏了,眼下也没那个心境泡茶,沸水入杯盏,她便呆愣愣的盯着杯盏之中嫩茶叶发呆。
直到水流出杯盏,她才惊收回手,恰好楚珩行过来,她手忙脚乱的收拾,苍白着脸站起身来,道:“叔父。”
楚珩拧着眉看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后环顾四周。
茶室里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楚珩的目光则透过半开的内外间的门看向内室,他沉甸甸的目扫过那沉重的千斤拔步床,随后又兜转回来,神色自然道:“坐。”
他在茶案对面坐下之后,柳烟黛才跟着跪坐而下。
“听你婆母说,你寻我。”楚珩对待柳烟黛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自己子侄,他们俩之间看起来并不亲密,外人都知道他们是亲人,但实际上,两人的相处很生硬。
两个人一年都说不上一句互相关切的贴心话,基本上都是楚珩略显冰冷的安慰,和柳烟黛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
“我做错了事。”柳烟黛今日也是,她惶惶的说:“我……害的叔父要交出半个南疆。”
她一见到楚珩就怕,她的叔父不说话,只静默的看着她,那沉沉的目光让她心里不安。
她害怕给叔父添麻烦,她从以前就是叔父的麻烦,但那时候麻烦很小,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麻烦,如果没有她,叔父根本不需要割让半个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