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8/13页)

“我先前送来的面脂,你们用着咋样?”其实赵家人整天接触油脂,吃得又好,当真细皮嫩肉,但用起来香香的,肌肤也不容易出问题,区别还是很大。

“好用。”刘氏一边砍着筒骨,一边随口回。

赵云惜想了想,认真道:“我先前给了蜡烛的方子给婆家大伯,就想着把做面脂的方子给你们,你看要不要开个做面脂的作坊,就像你说的,不拘是自己卖,还是让货郎帮着卖,都能挣钱。”

家里是杀猪的,这上好的猪油定然不缺,最大的原材料有了,那些草药、香料也能买,是个好做的生意。

刘氏不肯,她皱着眉头道:“你有这法子,自己做来卖,不都能换钱?娘就算赚钱了,你兄弟们都成家了,要是把钱分给你,又要闹是非出来,还不如你自己做这个生意赚钱。”

赵云惜心中感动,不等她整理好措辞,就被刘氏握住了手,低声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娘也要为你着想。”

听她这么说,赵云惜心里就安宁了,笑吟吟道:“我还会做羊毛袜子、羊毛衫,这些也能卖钱,还能放心让村里帮忙做活,这面脂要干净,要保密,还真是自家人才好办。”

羊毛制品可以外包,她随时能放下,而面脂要盯着火候、材料、卫生,她一个人分身乏术。

还得是大家族,人多才好办。

而且觉醒记忆时,她的第一桶金就是亲娘捧给她的,投桃报李,她给的心甘情愿。

见刘氏还要推辞,她便捂着耳朵不肯听,对方不说了,她就笑眯眯道:“今天尝尝我酿的黄酒。”

“你还会酿酒?我先前教你,你听了晾糯米酒跑了!”刘氏惊讶。

赵云惜:?

她以前这么调皮吗?不可思议。

“你说的这些肯定不是我,我这样乖巧听话!”赵云惜挠了挠脸颊,贴着娘亲,软乎乎地撒娇。

“我想着叫你几个侄女也去读书。”

东寺边上就有私塾,离他们特别近,只收八岁到十八岁的启蒙少年。

“家里有余钱就送去读书吧。”赵云惜随口道。

眼瞅着晌午了,零星有几个来买肉的村民,刘氏想和闺女说体己话,也没心思守摊子了,让小树守着,带着闺女回院里了。

赵云惜一回院子,就见张文明和赵屠户相对而坐,边上吊着炉子在煮茶。

“他们说今年南方打仗,估摸着糖要涨价。”刘氏絮絮叨叨道:“点心都贵了。”

赵云惜对古代历史细节并不明了,她知道土木堡之变,知道叫门天子,知道经血炼丹皇帝,知道二三十年不上朝皇帝,但具体细节还真没细细了解过。

但现在交通不便,如果百姓都知道打仗,那说明打仗很多年了,或者已经快打完了。

“多买点备着。”赵云惜随口回。

她看向赵屠户,甜甜地喊了一声爹,这才坐在两人中间,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思考片刻,才认真道:“爹,我想在张家台附近买几亩良田,你可有人脉?帮我介绍介绍。”

她有钱了,第一反应也是买地,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就知道为什么王朝中后期土地兼并那么严重。

有钱了,有权了,这些转瞬即逝,但土地永恒。

赵屠户看了一眼斯文的女婿,犹豫道:“要水田?”

“嗯!”

“最近是听老张头说想卖几亩地,他家小孙子不成器,送去江陵读书,不好好干,就爱吃喝嫖赌,多少钱给他都不够败坏的。”

“咦~”

赵云惜觑了一眼张文明,他倒是认真读书,没整那些幺蛾子。

正说着,小白圭手里举着小风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噔噔噔地跑过来,兴奋道:“嘎嘎家的嘎嘎腿瘸了,会用翅膀支着走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说着就拉她一起去看。

赵云惜寻思能有多好笑,小孩就是见什么都兴奋,但是看见那一眼,还是绷不住跟着笑了。

“不是,它怎么这样走路啊?哈哈哈哈……”

它还知道伸出一只翅膀支着。

身后还跟着学它走路的大黄狗。

小白圭盯着看,没忍住哈哈笑,结果大鹅恼羞成怒,扑腾着翅膀过来啄他,把他吓得花容失色。

手比脑子快,一把抓住那粗实的长脖子。

“娘!娘!”

赵云惜连忙上前踢开大鹅。

随着小白圭惊叫声响起,刘氏、赵屠户、张文明连忙冲了进来。

“咋了咋了?”赵屠户气势汹汹问。

小白圭和赵云惜看着一动不动的大鹅,有些心虚地对视一眼。

“它啄我,我攥它脖子,然后它就不动了。”

“我还踢了它一脚。”

娘俩都没收力。

赵屠户上前一看,乐了:“你俩这力气,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