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空(第7/12页)
揉了揉太阳穴,安菲正准备起床拿手机给粟粟打电话时,门锁微微响动,下一秒,提着早餐的傅希尧走了进来。安菲下意识地将身子缩进被子里,动作过快,身下忽然急涌出一股暖流,她嘴角抽了抽,完了完了,床单……该死的还是白色床单……
傅希尧放下早餐迈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说着试图去掀蒙着安菲脑袋的被子,却被她死死地拽住,僵持了片刻,安菲才慢慢探出头,表情无比怪异地开口:“那个……”
“嗯?”傅希尧误以为她是想问昨晚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儿,所以挑了挑眉,“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才知道要害怕呀,晚了。”
安菲很想翻个白眼,但小腹传来愈加严重的疼痛令她有点乏力,也顾不得尴尬了,微微闭眼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大姨妈来了麻烦你去帮我买包卫生巾顺便买条内裤谢谢!”
啊?!傅希尧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时脸微微红了。沉默片刻后,他“噢”了声,急忙转身出了门。
安菲无力地靠在床头,这个时候,痛经愈加严重,她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而且还属于特别严重的那种,最厉害的一次,她痛得满床打滚,以为自己快要死去。安妈心疼她,明知道那种药物对身体有害,但还是给她开了些。每次来例假时安菲都将药带在身边,只是没料到这次因为醉酒的缘故,竟然提前了几天。
傅希尧回来时,手中提了个大大的黑色塑胶袋。安菲惊讶地看着他神色尴尬地从袋子里倒出十几包卫生巾,ABC、苏菲、七度空间、安尔乐……几乎囊括了所有牌子,尽管她难受得要死,但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屁啊笑!我又不知道你常用的是哪一种。”傅希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见她满头虚汗,脸色十分苍白,蹙了蹙眉,“哎,你没事吧?”
安菲摆摆手:“你去客厅,我要起床了。”
从洗手间出来,腹痛又严重了几分,安菲感觉自己连脚步都开始虚浮,幸亏傅希尧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安菲躺回床上时,才发觉已换了新床单,想到被她弄脏的床单,脸不禁微微红了红。
傅希尧见她虚汗越来越多,脸色煞白,身体都蜷成了一团,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安菲摇摇头,她想让他给安妈打个电话送药过来,可一想到昨晚的那顿晚餐以及安禹,心里便是一阵难过,她沉沉地想,痛吧,痛吧,就让身体的痛掩盖住心里的痛吧。
傅希尧大致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一个大男人,对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迟疑了下,跑到阳台去给傅希韵打电话,开口一句“痛经怎么办”,差点令正在喝水的傅希韵一口水全喷出来。
挂掉电话,他再次跑出门,回来时,手中拿了一包红糖与一个热水袋,他先灌了一袋热水给安菲,又按照傅希韵教他的方法去煮红糖水。
在煮红糖水的时候,傅希尧望着幽幽燃烧着的火焰有点发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以前从未做过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竟然在一上午全部做完了,而且还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有点喜欢,却又有点心烦意乱。
在热乎乎的红糖水的作用下,疼痛虽没有减少很多,但安菲还是好受了一些,最后抱着热水袋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深夜,那种揪心疼痛终于熬了过去。她起身,看见客厅里落地灯亮着微弱的光,傅希尧沉沉地睡在沙发上,不知做了什么梦,他的眉毛微微蹙着,似乎有点不开心。
安菲在他身边轻轻蹲下,见了这么多回,这是她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打量他,十分帅气的一张脸,甚至比安禹的眉眼还要好看几分,或许是灯光迷离,或许是夜色寂静,安菲竟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心里却在想,如果让他成为我的男朋友,安禹会有什么反应呢?
【007】
安菲回到家里自然免不了被盘问去向,她想也没想就拉出粟粟来做挡箭牌。安妈倒没多说什么,反倒是安禹,蹙着眉语气不耐烦地训斥,你几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安菲正想反驳,安禹的电话响起来,接通时他的语气立即变得温柔似水,安菲隐约听出那端是伊桐桐的声音,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狐狸精”。安禹挂掉电话便急匆匆出门了,面前的牛奶甚至还有半杯没喝完。
收拾餐桌时安妈忽然说:“菲菲,今天你嫂子会搬来家里同我们一起住。”
“什么!!!”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但一切已成定局,她得到的不是询问,而是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