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5/6页)

左邻右舍围拢过来,马魁大喝:“都给我住手!”随着长辈们的介入,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汪新一听马魁牵扯出他父亲,立马生气地质问马魁这话是什么意思。马魁甩给他一句:“随根儿呗。”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汪新,他抓住马魁这句话要个明确说法,马魁也后悔自己口不择言,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马魁带着马燕回到家里,他坐在桌前沉默良久,问马燕,他去叫沈大夫时,为啥她走了,马燕说自己忙着上厕所了。随后他又批评马燕说,人家蔡小年大喜的日子,你们在那儿胡闹,也不嫌丢人现眼。马燕将前因后果跟马魁说了,强调说如果姚玉玲不张嘴骂她,她也不会搭理她。

汪新忧心忡忡地望着马魁说:“师傅,您这病没好利索呢!身体要紧,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自己能行。”汪新的好意却被马魁当成了驴肝肺,他恼怒地说汪新就像他父亲汪永革当年一样,喜欢吃独食。

马魁不但不替闺女说话,反倒说马燕肯定有姚玉玲骂她的理由。马燕一听急了,说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马燕心里委屈,扔下一句:“我还是你亲生的吗?”哭着向自己房间走去。徒留马魁一人喃喃自语:“那你还能是谁生的?”

刚一出院,马魁就直奔小树林,一如既往地蹲守。

马燕走进自己屋,摔上门,把马魁关在了门外。想着真的伤了闺女的心了,马魁低声下气地问闺女他上哪儿睡。马燕赌气地说,爱去哪儿睡去哪儿睡!

汪新见马魁能被沈大夫治住,心里不由得窃笑。身在曹营心在汉,住院的那几天,马魁都在想着案件。

马魁站在马燕门口,感慨万千。

沈大夫向马魁交代,要心平气和、好好静养,又补充说家里的事她都安排好了,让马魁不要操心惦记。说完,她对汪新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走了出去。

汪新家,正进行着一场严肃对话。汪永革眉头紧皱,站在炕旁,对躺在炕上的汪新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不要卷入莫须有的战争里。汪新用被子蒙住头,说跟他没关系。汪永革警告儿子,院里的这俩姑娘,汪家一个都不能要!

汪新给马魁分析着案件,指出马魁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固执的马魁恼羞成怒,一不小心触动了阑尾疼痛加剧。师徒俩针锋相对,马魁气得对汪新大喊“滚”。就在这时沈大夫推门走了进来。沈大夫严肃地问马魁,是叫她滚吗?马魁一见沈大夫立刻堆起笑脸说不敢。沈大夫嘱咐马魁,别觉得阑尾炎是小病,稍不注意就得成大病。马魁嘴硬说是多年的老毛病,沈大夫说再瞎折腾就得动手术了,马魁一听消停了,急忙赔着笑脸说听沈大夫的话。

汪新嫌父亲烦,敷衍着说他都不会要。说完蒙着被子,故意打起了鼾声。汪永革望着儿子思绪万千,都这些年了,往事如烟仍缠绕在心间。

马魁急火攻心,加之身体严重透支,免疫力下降,导致急性阑尾炎复发。马魁输着液,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汪新坐在一旁关心地询问着。

秋夜,月凉如水。姚玉玲坐在桌前,提笔写道:

汪新吓得不轻,他一边焦急地叫着,一边背起马魁朝医院方向奔跑。

亲爱的汪新,你好,我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困。因为,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汪新,我不能再等了,也等不及了,我必须说出来,否则我睡不着……

回家的路上,师徒俩沉默不语。快到家的时候,汪新看着马魁,问了句晚上蹲守的事,马魁心里憋着火,加上三宿的蹲守,身体处于严重疲惫状态。他没理会汪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突然,他捂住右腹,身体渐渐往下倒去。

汪新,首先我要向你承认错误,当年是我离开了你,还是在你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时太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造成的。其实这几年来,我的心一直不好受,也一直挂念着你,盼着你能回来,盼着我们能再相聚。当你回来的那一天,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那一夜我没睡着,因为你终于回来了,我的期盼实现了……

姜队长与马魁、汪新讨论后,重新让马魁做了部署。

马燕虽然生父亲的气,但她心疼他常年做乘警的辛苦奔波。她坐在桌前,手里织着围脖,眼睛却不时地望向窗外在院子里打军体拳的父亲。

马魁听完姜队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老了,不中用了。

夜已经很深了,马燕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父亲身边,不由分说地拽着父亲进了自己房间,让他在自己屋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