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4/4页)
司琮也和她对视一秒:“你别冲我放电,我容易分心。”
“……”
谁冲他放电了?
可真会脑补。
几分钟过去,覃关察觉到刷子扫眼皮的速度慢下来:“好了吗?”
司琮也眉头微拢,沉吟地嗯着。
覃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做好心理准备,她扭头看向镜子,滞住,表情慢慢演变成不可置信。
“我感觉挺好看的。”司琮也站在她身后,一起看向镜子里的她:“你说呢?”
覃关摸两下眼皮,指腹沾上荧光粉色和细闪,想起以前林溪吐槽蒋启帆审美差,只喜欢芭比粉,还用司琮也做对比,现在看来,真真是抬举司琮也了。
她真诚问:“你是想我去扭秧歌吗?”
司琮也比她更加真诚地夸:“宝宝你现在越来越幽默了。”
覃关彻底崩不住,指着门口让他滚。
司琮也迅速认错道歉,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发生同种情况。
“这是最后一次!”
他想得还挺美,还下次。
“那我这不是第一次么,手生多正常啊。”司琮也小声为自己辩解。
“滚。”覃关不废话。
“我靠覃关,你现在居然就因为一个眼影让我滚,又不爱了是吗?”
“滚。”
“我错啦宝宝。”
“滚!”
“……”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闹闹着,覃关卸掉司琮也的失败品重画,这么一磨蹭就是半个小时过去,外面天色还亮着,但太阳已经落山。
覃关厉色拒绝司琮也再把她裹成企鹅,司琮也不同意,一番据理力争后,覃关只是比出机场时少戴了一个口罩,并且羽绒服里侧让司琮也贴了一圈暖宝宝。
一些好玩的景点都不在市中心,俩人出门先去吃了个不尴不尬的午晚饭,然后去赫尔辛基大教堂和阿黛浓美术馆逛了逛。
那是覃关的最爱。
最一开始接触绘画,覃关只知道闷头动笔,因为她不是自己喜欢,而是背负着唐清的理想,等到后来慢慢热爱,上大学后学习艺术史、设计史、名人传,才逐步了解这个领域里的每个人物。
他们的一生或许悲怆,或许甜蜜。
但无一例外都很精彩。
覃关现在会和司琮也分享很多她埋藏在心里的点滴,她跟他讲她最喜欢的设计师是凯特·丝蓓,最喜欢的画家是梵高,但相比于他的画作,她更喜欢她的文笔。
“我大一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读过梵高写给他弟弟提奥的一封信。”
是在一个下午,覃关刚熬一个大夜赶画,一觉睡到下午第一节 课,坐到教室里依旧困倦,她支着额头,百无聊赖的看窗外树叶晃动,听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一心二用。
老师念出的每个字音都好像化身成蚊子在耳边嗡嗡乱飞,所以前半部分内容并没有在覃关那里掀起什么波澜。她明明一直在发呆,可信件里的那段话就是莫名其妙清晰的钻进耳中,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
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结结巴巴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就想起司琮也,思念来得迅猛且势不可挡。
那时,她和司琮也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联系。
打开他的聊天框,迟迟打不出一个字。想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上课,每天心情怎么样。
当天晚上回了家,躲在卧室,把爱在第二部 又从头看了一遍。
那是她排解对司琮也想念的一种方式。
“还有最后一句。”覃关在《向日葵》这幅画前停下,左手和司琮也牵着,她松开,抬眸直视他:“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就有了一切。”
话落,递出手:“覃关,你叫什么?”
十二月是芬兰旅游旺季,阿黛浓美术馆作为特色景点,馆里人头攒动,熙来攘往。背景音是舒缓的钢琴曲和杂七杂八的各国语言。
唯独覃关和司琮也这方天地宁静。
司琮也长睫低垂,在眼睑落下阴影,情绪疏淡,左胸腔异常活跃,半晌后,左手和她握住,戒指贴合,他喉结滚动,嗓音沉哑:
“司琮也。”
于是,故事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