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她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来屋子里看他。
卫司渊一听,眸子里登时有了似是委屈的愠怒,皱眉盯着她,哪还憋得住话,情绪有些激动地拔高了声音:“你还知道老子想你呢!在这躺着动弹不得,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今日来了,连个正眼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病患也是需要情绪安抚的!”
卫司渊跟个得不到关爱的孩子似的控诉方舒窈的冷漠,说完还觉得自己颇有道理,一点不服输地直盯着她看。
若是换了以往,他自不会有这样憋屈的情绪波动。
想她了便去找她,见着了便抱她,那张嫣红的小嘴说不出让人爱听的话,他便直接吻她,探寻里面的美妙,总归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
可如今,施针后的虚弱令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起身,即使恢复了些许,也担心自己瞎折腾让她劳心劳神的治疗失了效果,更别说他不敢过多触碰她,唯恐那不留情的瘟疫会通过不知名的方式感染到她身上。
这样的病痛,他宁愿遭受数次,也不愿让她遭受分毫。
或许是人在生病时的脆弱敏感,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方舒窈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心里哪里受得住。
方舒窈被他那目光给逗笑了,指尖戳了戳他垂落在身侧的臂膀,忍不住笑话他:“你幼不幼稚,搞得跟我亏待了你似的。”
可不就是亏待了。
卫司渊冷哼一声,不否认自己此刻幼稚的情绪,仍是逮着她不放:“那你可有想我?”
方舒窈脸上一热,自没好意思说除了心系此时情况严峻的瘟疫,更有对他患病的担忧,在那屋子里钻研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痛苦难耐的模样,那似乎成了她莫大的动力,更支撑着她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大压力。
默了一瞬,她才低声开口,算是为了安抚病患情绪坦诚了一次:“想了。”
“那可有担忧我?”
去看他便会令她分心,但不代表她不担忧他的情况。
轮流伺候他的侍从大小事都快被她唠叨的吩咐念出茧子来了,足以证明她的担忧。
但到了嘴边,也仅是一句轻柔的:“自是担忧的。”
她的话语羞涩隐晦,可她的神情和目光却骗不了人。
好哄的男人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被她几句话便抚平了心中幼稚的委屈。
他却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在交汇中变得灼热深邃,而后有沉哑的低声:“可是因为爱我?”
方舒窈脸轰的一下布满绯红,热烫得快要冒烟了。
紧抿着双唇让嫣红不在,颤着眼睫哪好意思再答话。
她视线飘忽一瞬,恼怒起男人的得寸进尺,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骤然起身:“我、我得去忙了,你老实待着,别老胡思乱想!”
说罢,她紧攥着手中的小本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转过身时耳根那一抹散不去的绯红被卫司渊尽收眼底,勾缠在心尖,床边落下了她慌乱逃脱时册子里没能夹紧的那支笔。
直到房门前再不见那娇俏的身影,卫司渊这才微撑起身子,躬身在床边捡起了那支刚才被她紧握在手心的笔。
笔杆上早已没了她手心的温度,卫司渊却仍是宝贝似的将它同样紧攥在了手里。
有些可笑地用指腹摩擦了一瞬,而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滚了滚喉结自言自语道:“真他娘的可爱。”
*
卫司渊感染的第五日,方舒窈生出了用口服的方式代替针灸疗法的想法。
但原本的配方多有不适直接入口服用,她翻阅众多医书,从其中排查药物的性质,再一一配比,最终得到了比较适用的配方。
只是不论何种配方,自然是需要经过试验的。
有了两次相对成功的经验,方舒窈这一次已是要轻松许多了。
卫司渊半靠在床背,看着她手里递过来的药碗也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像是排斥抗拒,却又隐隐透着意味不明的暗示。
方舒窈本不想那么了解地一下明白了他眼中的含义,奈何自己怎就越发了解他了,仅这么看了一眼,竟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你几岁了?一口喝了便不得那么苦涩了。”她可不似卫司渊那般准备得充分,身上可没蜜饯带着。
但卫司渊好似乐此不疲地想要在她身上找寻在乎和关怀的情绪,眨了眨眼执意道:“手软。”
方舒窈懒得同这个三岁零二百四十个月的孩子争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
她知道,卫司渊这不过是在缓解她紧张的情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