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第3/4页)
木颂清忽遮住了叶柒的眼睛,不容细看,一边沉声对胡捕头道:“这独门的酒方是各家的机密,我与柒柒都不适合多接触,还请胡捕头收好,替我二人做个证,我们谁也不知这酒方的细则。”
胡捕头一凛,忙把东西收进了怀里:“还是木掌柜想得周道。”
见胡捕头把东西收好,木颂清这才放下了遮着叶柒眼睛的手。
叶柒道:“不过,这两张酒方失窃这么久,他都未交给他背后的人吗?”
三人皆是面露不解,胡捕头抬头与一旁的捕快说道:“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那匪首便跪在了胡捕头、叶柒和木颂清的跟前,此时已然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胡捕头问道:“那两张酒方,是怎么回事?”
匪首股战而栗,低着头趴伏在地上:“是、是我偷来的。”
“你要这酒方又有何用?你懂酿酒吗?”胡捕头继续追问,手中的佩刀,状似随意地以刀尖往地面一碰,扬声怒喝道“老实交代。”
那匪首本就混迹街市,并没有太大的出息,被胡捕头这么一吓,浑身一颤,险些尿了裤子,忙连连叩首:“我说,我说!什么都说。”
他断断续续地往众人把事情前因后果皆一股脑地交代了出来。
匪首本名潘庄,自小父母双亡后,混迹于长安街头,跟着先头的一群地痞流氓,吃喝嫖赌、偷鸡摸狗,长大后便在这街上也混出了点小名堂,有了一帮跟着自己的兄弟。前些时候,有人一番邦商人找上门来,说要与他谈生意。
他起先也好奇,为何要找他这样的人来谈什么生意。
后来才发现,这件事儿,确实只有他们能做。
原来这番邦商人,让他去偷京城几家酒坊的酒方,还给了他一张木颂清的画像,让他手下的人盯紧些,但凡这个人来了京城,便要拿到他身上的东西。
甚至,这商人的意思是,就算其他的都拿不到,木颂清身上的他一定要,若事情办成,便许于他一千两银子。
“你可知我身上的是什么酒方?”木颂清忽插话问道。
潘庄摇头道:“不知。”
叶柒道:“不知道你还答应?万一是个害人的玩意儿,可怎么办?”
潘庄神色复杂反问道:“可那么多银子摆在面前,我们这些人,自小是生在尘埃里的,怎么可能不心动。”
因此在重金利诱之下,潘庄带人在各酒家附近打点,寻找机会,与此同时,手下也传来消息,木颂清进京了。潘庄听闻木颂清和卢青只有主仆二人,甚至木颂清还是个残废,便动了心思,觉得从木颂清身上下手更为容易。
于是便迷晕了木颂清,将人带去了花街,想着若是从人身上搜不到东西,就用人来威胁那个仆人,把东西交出来。果不其然,他在木颂清身上什么都找不到,但那日木颂清又阴错阳差被叶柒救走,以至于潘庄后头的算盘全然打不起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潘庄只得再寻机会。
隔了两日,他得知木颂清入了叶府,潘庄心想,这下坏了,若有叶家相护,他再想动木颂清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就把目标又转向了吉祥酒楼和归元坊,略施小计,就拿到了两家的酒方。
“那为何,你未将这酒方交给雇主?”
潘庄老实交代道:“我手下在黑市里得到消息,光这两张酒方就可在黑市拍得更高的酬金,我便动了邪念,心想,反正那番邦商人也说了若是能拿到这位公子身上的酒方,这两张不要也罢,因此便私自扣了下来。”
“所以,你便打着主意要对颂清下手了?”叶柒问道。
潘庄飞速地看了叶柒一眼,苦笑道:“您与这位公子走得太近,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我都想,不然便把酒方交出去一张。哪里想到,那番邦商人自己找上了门来,告诉我们,他得到消息,说这位公子会在今日来这清潭山,让我们务必想办法从他身上拿到东西,现在……你们也看到了……”
那潘庄长叹了一口气,面露懊悔:“早知如此,我便卖了酒方就带兄弟们远走高飞,也不蹚这趟浑水了!而现在,什么都没捞着!唉!”
说到底,贪字头上一边刀。
让这欲望占据了理智的上风,能不自讨苦果吗?
问完了话,胡捕头令捕快们将这群以潘庄为首的地痞流氓押解回京,木颂清提醒道:“胡捕头,回京路上莫要太张扬,我总觉得还有什么蹊跷。”
胡捕头点头道:“我懂,还有这番邦商人也很是奇怪,待我回京后,再进一步确认,皆是再与公子和小姐汇报情况。”
“有劳胡捕头了。”叶柒飒爽作了一揖。
四人送走了胡捕头一行,便趁着天色还早,继续往上赶路,叶柒心中不停思索着方才潘庄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