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 此间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第73/101页)
她又笑了,大难之后,这样被他拥在怀里轻吻,她觉得幸福。
“言格,我被抓走了,还受了伤,你是不是很心疼?”
“嗯。”他缓缓说,“疼得要死。”
清淡的四个字叫她狠狠一怔,心里硌得疼痛。
“我也是。”她合上眼睛,唇角的微笑仍然幸福知足,她知道了很多事,人格分裂,言格的受伤。可是……
她靠在他肩上,眼角有泪花,嘴角的笑容却不断放大:
“言格,他们说我生病了,说我伤害你。可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你也不准走,我会努力,我以后都会对你好好的。”
言格稍稍一愣,眼里染了说不出的柔情。原以为在这两件事上要宽慰她,给她做心理建设,没想到全无必要。
他们已有足够的默契和依赖。她知道他最需要的是她,所以她义无反顾地不松手。什么离开了就不会受伤,不,离开才是最大的伤害。
“我不会走,”他微微弯唇,“甄意,你一直对我很好。”
她懒懒地动一下,又问:“淮生怎么样了?还有杨姿。”
“淮生被捕,杨姿死了。”
“死了?”甄意缓缓重复,心里弥漫出说不清的滞闷。
言格没再言语,眸光渐深。
警方从淮生那里得知了甄意人格分裂的事。淮如的死要重新调查,而杨姿的死也疑点重重。律师说,甄意这种情况要被关入精神病看管所。
呵,怎么可能?
言格换掉腿上的纱布后,不让护士帮忙,推着轮椅回走。
医生说司瑰没有大碍,可她一直昏迷着。说实话,甄意身边的人都可疑。警方说,淮生承认他绑走司瑰,但言格不确定。
就在昨天,警方抓获了卫道者案的罪魁祸首,法庭的一位书记员,他符合卫道者的一切侧写。因为在法庭做记录时看到太多该受处罚却逃脱法律制裁的人,于是想伸张正义。
今年上半年,他记录的案子都是普通民众的错误害死公职人物。但六月份,他陷入恋爱不再作案了。直到这个月,女朋友和他分手,他受了刺激,刚好遇到一个案子:一个女孩闯红灯,交警去追,结果被别车撞死。
但这次,女孩会跆拳道。警方把他的生物信息与卫道者比对,全部符合。而他对之前的罪状供认不讳,作案细节也全部相配。
卫道者案终于结案。
这就带出一个问题。郑颖的死不仅是对枕头人的致敬,也是对卫道者案的模仿。
警方已排除法庭书记员把作案细节与他人分享的可能。如果幕后boss不是卫道者的作案人,那他必然是警方内部的人,是可以接触到卫道者案的人。
这样的人没几个。
言格转过走廊,快到司瑰的病房,正好卞谦从里边出来。
他记得,司瑰失去联系时,卞谦正在警署给年底的警员心理测评设计试题。那时,他温和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深深的惊惶。
司瑰获救后,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人看上去消瘦了很多,眼睛上有了黑眼圈,下颌也长出青青的胡楂。
言格沉默几秒,才礼节性地开口,问:“她情况怎么样?”
“各方面都正常,人也脱离危险,可就是不醒来。”卞谦用力揉了揉眉心,“如果过几天她还是醒不了,我就带她去美国治。”
言格没说话,职业病地观察他的表情,试图分析他的心理状况。但对方也是心理专家,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因为“电话人”,言格早已开始留意甄意身边的人,卞谦,司瑰,尹铎。
孤儿院实验小组的上上一代和上一代科学家无迹可寻,但目前接手研究的组长,也就是这所有案子的幕后boss有两个,一个是厉佑,另一个应该和厉佑同龄,或比他小几岁,是他的至亲。
他叫人查了这几个人的信息,都可以,但一锤定音的没有。
每一个人都对甄意至关重要,他必须格外慎重,不然对甄意将是巨大的打击。
卞谦抬眸问:“小意怎么样?”
“主要手术都做完了,还有几个小手术,剩下的就是忍着疼痛复健。”
卞谦蹙眉:“心理上的伤……”低头宽慰地笑了一下,“有你在,治得好。”
言格没答,反问:“你和司瑰知道甄意有个姐姐叫甄心吗?”
卞谦稍显纳闷,想说什么,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便对言格道:“咨询室有点急事,我先过去。司瑰如果醒了,及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