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7页)

“小姐,您受伤了吧。若是淋雨着凉了,怕是会生病。”林管事劝道:“即使您和家主闹脾气,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桑洱有点莫名其妙,打断了他:“林管事,你想多了吧,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闹三年的脾气。”

“……”

“你就别管我了,我和秦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是他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桑洱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用念着以前的情分,就来给我送伞。让秦跃知道了,说不定要拿你撒气。”

林管事面有难色,仿佛欲言又止。

在他的身后,那辆停在雨幕中的马车,门帘紧闭,始终是静悄悄的。

就在这时,桑洱看见街尾有一辆马车驶近,前头,一个披着斗笠的少年牵着缰绳,顿时露出了笑容,戴上兜帽,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林管事惊讶地转身,隔着朦胧的雨雾,他看不太清那少年的面孔,只看见桑洱被对方半扶半抱,拉上了马车。

沐浴着大雨,那马车朝着与他们的相反方向,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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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将桑洱搀进了车里,靠在门框边,摘下笠帽,漫不经心地在外面晃了晃,晃掉了雨水。

对面那马车,帘子被风吹起了一角。裴渡无意一瞥,看见里面似乎坐了一个男人。

刚才,就是这个人在和秦桑栀说话么?

那是谁?

是秦家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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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林管事撩开了帘子,登上了他下来的马车。

原来,在这一帘之隔的地方,一直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刚才车外之人所说的话,早已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秦跃的耳中。

林管事低头道:“家主,小姐不肯要这把伞。还有……这个。”

一边说,林管事一边从袖子中取出了一瓶外敷的金疮药。

数月前,董邵离遇刺身亡。葬礼之后,林管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秦桑栀了。甚至,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没听过。

在之前,秦桑栀即使搬出了府邸,也会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来,仿佛在隔空进行“我不在你眼前你也别想忘了我”的挑衅。但最近,她却一反常态,安分守己。仿佛终于放弃了所有幼稚的反击和斗气,从此将秦跃当成了陌生人。

林管事知道,这一回,秦跃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是,在得知秦桑栀跑到了蓟宁、掺和进了这件事后,秦跃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马车不断靠近常府时,虽然秦跃没做声,但林管事看见,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在门前踢着石头玩的少女,看得很专注。

很快,他们就看见秦桑栀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血痕,像是被人割了喉。几乎是一瞬间,秦跃的脸色就暗了下来。林管事亦是脸色微变,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从前,秦桑栀有父母兄长的庇护,除祟时都是平平安安的,何曾出现过这种伤势。

失去了保护她的羽翼后,就变得遍体鳞伤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再接受和秦跃有关的帮助了。

不仅不要油纸伞。金疮药更是连拿出来的机会也没有。

林管事垂着脑袋,无端地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只听一声脆裂撞击声,秦跃面无表情地将这个瓷瓶抛出了窗外。

“家主……”

“你没听见她的话吗?”秦跃冷冷道:“走吧。今后她死在外面了,也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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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画皮美人】的副本,进度条变成了2580/5000,降幅很小。

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桑洱估算了一下,她现在还没有遇到谢持风,而在谢持风的记忆里,他的白月光是在他十六岁之后才死的。

按照彼此的年龄差和时间的跨度计算,裴渡这条路线,至少会持续三四年。进度条的总长度是固定的,战线一拉长,分给每件事的点数自然就少了。

由于脖子被勒伤,之后的那几天,桑洱连吞咽口水都有点不舒服。每天往脖子上涂抹膏药,淤痕还是消退得很慢。

为了不吓坏别人,桑洱只好效仿尉迟兰廷,在颈部系了一条丝巾来遮挡。

日复一日,时间流逝,一眨眼,今年最炎热的半个月就过去了。

桑洱的脖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今年的天象略有异常。往年九月,泸曲还是挺热的。今年中秋一过,就已起了凉风。

街上的小摊贩,也因时而变,从卖凉粉、冰品、变成卖热气腾腾的包子、热芝麻糊等物。水果也应季地从西瓜换成了蜜柑和橙子。

这一天,桑洱独自上街办事。本来裴渡说要同行,但他昨天夜晚睡觉时蹬了被子,着了凉,临时撒娇犯懒,不肯出门。

办完事后,桑洱打道回府。路上忽然有点口干了,想吃多汁的橙子,就临时改变了路线,绕道去市场,打算买点水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