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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突然打电话来,我才想到昨晚忘记告诉她我不回家,于是给妈妈报了个平安。

吃完午饭阿可就出去了,她说应该由我来陪连秋,因为她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所以出去跑腿联系律师的事情就由她来做了。

我陪着连秋聊天,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是连秋的脸色一直沉在这整个事件里,看得我松不开眉头。我坐在床边,用毛巾为连秋一遍一遍地擦手。

连秋突然问我:“小一,我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吧!”

我知道,连秋在伤了孩子的时候连同子宫也一起伤了。我说:“大概是吧!但是人的一生是由很多面组合而成的,女人的也一样,不要觉得你损失了什么。”

“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结婚生子。小一,这个事情过了之后我想我应该彻底地离开这里了。”

我起身把盆里的水放到一边,然后继续坐下来,说:“也好,眼前总是有不同的风景人的心情也会变得轻快一些。”

我相信有些伤在时间面前总是会变得比伤本身要脆弱,我希望连秋最终能好好地再对着我们对这生活微笑。

连秋累了,护士来换了两回药水,然后连秋就睡着了,我一个人站在窗边,闻着病房里的特有的气味,思想突然变得苍老,我觉得这世界在自己生的时候是不真实的,每个生命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世界才真的存在了,但是当生命离去之后,这世界就又不真实了。生命只对生命本身有意义,但是我们自己却还是要伤害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点发来了一句话:“一切都会好的!”

奇怪,一点怎么会知道?

这时有人敲门,我走过去看门,门外站着何处,在何处身旁还站着林海。

我看了看林海,还没问话林海就说了:“我听何处说了,来看看你。”

我让他们两人进来,心里却觉得奇怪,我只是朋友出了事,他却来看我。

何处和林海简单地看了一下熟睡中的连秋,问我说:“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阿可去帮她联系律师事务所了。”我说。

何处沉默了一会,林海突然说:“有何处在,还要去哪里找啊?直接叫他帮忙就事了。”

我很诧异:“怎么?难道你还是律师?”我不解地问何处。

何处面露难色,说不是。

林海说:“他不是律师,但是他可以帮你找一流的律师啊。”

何处看了看林海,我觉得他的目光里带着责备,但是他立刻又笑着对我说:“是的,我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律师,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快和律师约个时间,然后大家见见面。”

何处说完又接着说:“等下我会去关照一下这里的护士好好照顾连秋,你明天回去上班吧,另外你也需要休息休息。”

我看着何处点了点头。这两天确实已是非常疲倦了,如果只是身体感觉到累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两天的疲倦像扎在心里一样,理不出去。

我给阿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律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于是阿可很快就回来了。

阿可见到何处的时候微笑着对何处说谢谢。

每次阿可见到何处,眼睛里总有东西会闪亮,阿可眼睛里的亮光叫我心里生出许多的嫉妒。

大家都在连秋的床边,于是连秋便醒了,连秋醒了之后阿可很是神秘地对连秋说:“连秋,我已经先帮你把那畜牲教训了一顿了,下面的账我们再慢慢和他算!”

“什么意思?”连秋很是奇怪,我们也很是奇怪。

“唉呀,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没事了。”

何处对阿可说:“现在连秋已经决定起诉了,在打官司之前你不要胡来,否则会影响连秋的胜诉。”

阿可说:“我有分寸,放心吧!”

晚上我一个人回的家,我不想让何处或是林海送我,有他们其中的一个在我的视线里我就会觉得空气有些压抑。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一直沉在梦里,不知道梦见的是什么,感觉全是模糊的脸和眼睛,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看不清楚。早上是妈妈叫我起的床。这一觉,真的睡了好久。

早上刚到公司,就看见阿可坐在我的位子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任务,来采访你们的何大经理!”阿可笑着说。

“哦!机会不错,好好把握!”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然后问,“怎么我不知道?该预约吧!”